秦博士医术高超,他既如此说,那静宜仙子就不会有事,众人这才放心。
林涵蕴这时才缓过劲来,拍着胸口道:“真是吓死我了,我在小溪这边看到周宣哥哥把刀往肚子一捅,当时吓得魂都没了!”
周宣笑道:“我会那么傻,会真捅?刀刺破衣袍后刀锋就一偏,擦着胁下过去了,就是让谢九那蠢货惊一下,董将军就可以出手了。”
林岱问知是周宣在信州结下的仇家,对周宣道:“贤婿,这次有惊无险,既是贤婿机智,也是运气不坏,若是景王那边派来的杀手,恐怕就没这么容易脱险了。”
三痴、四痴道:“是我二人疏忽,以后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
周宣道:“我一向与人为善,真没想到会是永丰谢家的人来寻仇,这样也好,算是敲了一记警钟,以后不会这么大意了,这次差点害了涵蕴和道蕴姐姐。”
林岱的意思是要把静宜仙子搬回都护府,但一来板桥未修好,二来秦博士说林大小姐此时高烧未退,不要轻动,便派了一队府兵在白云观四周巡逻,林涵蕴、周宣留下陪静宜仙子,秦博士也留下。
那半死不活的谢元武被林岱带回都护府,也没什么好审的,直接处斩,雄霸一方的节度使有这个先斩后奏的权力,又行文刑部,奏请将信州邹、谢两家入狱的永远监禁,其余邹、谢子弟严令不许出州、县半步。
静宜仙子次日一早退烧,惊魂稍定,林涵蕴和姐姐睡一床,静宜仙子到现在还是全身赤裸呢。
林涵蕴见姐姐清醒了,两个人便在枕上絮絮说话,林涵蕴喜欢动手动脚,伸手去摸静宜仙子胸脯,被静宜仙子打掉手。
林涵蕴道:“姐姐,你胸比我高哎。”
静宜仙子脸一红,辩解道:“姐姐个子也比你高啊。”
林涵蕴突然笑嘻嘻问:“姐姐,你知道昨天一身的湿衣服是谁帮你脱的吗?”
静宜仙子心“怦怦”乱跳,故作平淡道:“当然是茗风她们了。”
“不是。”林涵蕴促狭笑道:“是周宣哦。”
“少胡说!”静宜仙子扭过身去,将洁白的背部向着林涵蕴。
林涵蕴把脸贴在姐姐光洁的背心上,说道:“是我问茗风,茗风说的,不是周宣故意要轻薄姐姐,姐姐当时湿透了,人都冻得昏迷了,不立即急救那就很危险,周宣还帮姐姐用热水搓脚,姐姐一点都不记得了?”
静宜仙子连脖子都红了,低声道:“我不记得。”
这时,周宣在外面叫着:“涵蕴――涵蕴――醒了没有?”
林涵蕴应道:“醒了,你进来吧,小荣,去开门。”
静宜仙子急道:“不要让他进来,女道,女道还没穿衣裳呢。”
林涵蕴窃笑道:“姐姐在被窝里怕什么,难不成他还敢掀被窝来看――小荣,去开门。”
周宣进到静宜仙子卧室,见林家两位小姐睡在一个枕头上,青丝缭乱,两张娇美容颜不啻并蒂莲,眉目宛然,六分相似,静宜仙子脸比林涵蕴长,眉梢微挑,眼睛很大,这个与林涵蕴很象,嘴巴小,下巴尖,鼻梁比林涵蕴高,面部立体感强,但原先那从美艳如桃花的颜色却是看不到了,容色显得清冷――
周宣微笑问:“道蕴姐姐好些了吗?烧退了?”
静宜仙子不敢面对周宣,却又为好钻到被底下去,只是垂着眼睫“嗯”了一声。
周宣说了一句:“姐姐的红鸾煞好象褪尽了。”没等静宜仙子领悟话中意,便退出道:“涵蕴先起床,我让秦岳父来给道蕴姐姐再复诊一下。”
周宣岳父多,所以岳父之前还得加上姓来区别。
静宜仙子却是痴了半晌:“宣弟说这话什么意思?他怎么就知道我‘红鸾煞’消退了?是去年在葛仙山思远道长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