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摇着头,无奈道:“没办法,我只好跟着大师去潮州了,我这送婚使总不能半路把公主弄丢了自己跑回金陵吧!”
僧景全微笑道:“郡公肯去,老衲欢喜不胜,这样,我王张圣与清乐公主的婚姻就名正言顺了。”
周宣翻白眼道:“什么名正言顺,唐皇诏书可没写着要把公主嫁到中天八国去!”
僧景全笑呵呵道:“老衲可以答应周郡公,待周郡公到潮州见过公主与我王之后,即派得力大臣与郡公一起去金陵为我王向唐皇请婚,一定要得到唐皇的旨意,才让清乐公主与我王完婚,一切遵照皇帝大婚礼仪来办,决不轻慢了公主殿下,周郡公这样满意否?”
周宣心道:“老秃驴,你也很会忽悠啊,说得头头是道,跟真的似的,嘿嘿,看我怎么玩你!”点头道:“正该如此,才符合两国尊严。”
僧景全指了指夏侯昀,问:“周郡公,你这岳丈大人如何处置?”
周宣沉吟道:“放了肯定不行,暴露了我等行踪,杀了当然不行,我周宣最讲仁义,怎能对自己岳丈下毒手!这样吧,就押着他们与我等同行,待过了泉州再释放他们,大师以为如何?”
周宣这话明显是把自己和僧景全放在一路了,好象同盟死党似的。
夏侯昀怒叫:“周宣小贼,你一刀杀了我才痛快!”又骂女儿:“贱婢,这都是你的罪孽!”
夏侯流苏掩面哭泣。
周宣道:“岳丈,你老人家也太不识好歹了,若不是小婿的关系,景全大师对你肯定是一刀两断――”
僧景全皱眉道:“他这样大呼小叫的迟早引来吴越兵追查,倒是一件麻烦事。”
夏侯流苏上前,跪倒在夏侯昀足下,哭泣道:“爹爹,目下形势如此,爹爹又能如何,爹爹要报效陈都护,也要留得性命才行,何必意气用事!”
夏侯昀还是骂不绝口,一副要慷慨就义的架势。
周宣上前把夏侯流苏扶起,很简练地道:“岳丈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就算恼小婿,也等到了漳州再说,这里是非之地,你不想大家一起死光光还是请少开尊口!”
夏侯昀果然住了口,一双铜铃大眼怒视着周宣。
周宣暗暗摇头,心想:“流苏的爹爹脑子不大好使,瞪我干什么?应该瞪贼秃景全啊!”问僧景全:“大师,我们得赶紧离开福州,吴越兵到处在搜捕我。”
僧景全道:“无妨,老衲早有安排,闽江出海口就有我中天八国的海船在接应,我们再走海路去潮州。”
周宣暗暗心惊,这老秃驴几乎称得上是算无遗策了,幸好有盘玉姣相助,在雪峰山下救出公主,不然的话让这老秃驴带着公主出了海,那可真就没法挽回了,说道:“那就太好了,此处离出海口不足百里,又是顺流而下,不过得找两艘船,是否让大师手下去找船?”
武弁严庆道:“周郡公派人去便是。”心想:“我方只有三人,我要是走了,国师与奚二娘势单力薄,被你们围攻怎么办?我得好好看着这个黑脸夏侯。”
周宣一笑:“大师,你这手下还是不怎么相信我呀,也罢――”对身后的陈延寿道:“你去小镇上访访,看有没有大点的船,我们雇两艘。”
陈延寿道:“没有银子如何雇船!”
周宣哀叹道:“我堂堂郡公都快成乞丐了,景全国师,到了潮州你可得送我黄金万两作为补偿。”
僧景全笑道:“好说好说。”朝身边的奚二娘示意,那奚二娘便从腰间搭链里摸出一小锭金子丢给周宣。
周宣掂了掂,约有五两,便给了陈延寿,命他去雇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