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眼睛一翻:“这是什么话,你这是污辱一个画师的高尚情操知道吗?”
清乐公主心里说:“假正经!”嘴上说:“斛珠哪敢呀,宣表兄的人品是有口皆碑嘛,说吧,让我摆什么姿势?”
周宣看了看书房内摆设,说:“公主就立在门边,一手高一手低扶着门框,扭头看着我。”
清乐公主依言手扶门框,裸露的细圆的腰肢往下一软,超短裙包裹着的圆臀很自然地翘着,倚门回首,娇声问:“宣表兄,是这样吗?”
“很好!公主真是天生的名模。”
“名模是什么?”
“开始画了,不要说话。”
周宣铺开澄心堂纸,运笔作画,画几笔看两眼,秀色可餐真没说错。
就这样画了小半个时辰,清乐公主吃不消了,直起身说:“宣表兄,腰好酸,让我歇会吧?”
周宣心道:“这娇滴滴的公主腰力不错,塌腰撅臀坚持了这么久!”笑道:“是吧,若是让你整天摆这姿势让我画你也受不了对吧,所以半天作画半天休息是最好的。”
清乐公主因为腰酸,就象孕妇那般手撑着腰走过来,看周宣画成什么样子了,只见画纸上还只是一个轮廓,但就是这么一个轮廓也已显现曲线之美。
因为靠得近,周宣闻到清乐公主身上淡淡的蔷薇花香,哦,原来每个女子的体香都是不一样的,雀儿有一种白芷的药香、纫针呢,是黄蝉兰的香气、羊小颦是水仙的清香、林涵蕴是雏菊的清香、静宜仙子――无量寿福,那是蝴蝶兰的芬芳。
正这时,忽听得脚步声响,有人朝内殿玉屏阁走来,清乐公主急问:“芳茶,是谁?”
数丈外传来小周后优雅的声音:“芳茶坐在玉彻栏边打瞌睡――”
清乐公主与周宣都是大惊失色,这时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了,若是被小周后看到清乐公主穿成这样,她就是再宽厚仁慈,也必定凤颜震怒。
周宣眼疾手快,一个大跳,抓过湘妃榻上那块薄薄的线毯,“啪”地抖开,一把裹在清乐公主身上,低声说:“赶快躺到榻上去,就说你突然身体不适。”
清乐公主刚躺下,小周后就在八名宫娥的簇拥下到了玉屏阁书房,见公主裹着线毯躺着,惊问:“珠儿你怎么了?”
清乐公主柳眉微拧,娇弱道:“母后,宣表兄正为儿臣作画呢,儿臣也许是摆姿势摆得太久了,突然觉得头晕,身上阵阵发冷,便用薄毯裹着休息一会。”
小周后看着女儿俏脸红红的样子,不大象作寒发冷呀,过来坐在榻边摸摸清乐公主额头,似乎有点烫,便命人去传太医,对了,就传新任太医令秦雀,赶紧派马车去信州郡公府接。
清乐公主道:“不用传太医了吧,儿臣只是累到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
小周后道:“累到了就头晕发冷,这可不是小恙,一定得冶,现在有了女太医,方便了许多。”
清乐公主不敢装病装得太严重,坐起身浅浅笑道:“母后,儿臣觉得好多了――”忽然觉得母后眼神有点不对,顺着母后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啊,腿露出来了!
原来清乐公主坐起身时,线毯没裹拢,露出浑圆的大腿,白得眩目。
小周后猛地从湘妃榻上站起身,秀眉紧锁,命八名宫娥退出去,她亲自去掩上门,返身回来看看周宣又看看女儿李斛珠,小周后倒真是气得手足冰凉,压低声音问:“周宣,你知罪吗?”
小周后以为她这个宣侄在和她爱女清乐公主偷情,秽乱宫廷,这还了得,斛珠是深宫闺秀,什么都不懂的,若不是周宣有意引诱她,怎么会出这样的丑事!
小周后进来后,周宣一直躬身垂头,没注意清乐公主露大腿,听小周后突然问罪,不免惊问:“姑母――”
“不要叫我姑母,我,我――”小周后气极了,胸脯剧烈起伏,手扶画案,生怕自己气得晕倒。
周宣挺起腰来,正气凛然道:“臣侄不知犯了何罪,请姑母娘娘明示?”
“你对斛珠做出这等事,还要我明示,你――你――”小周后气得胸衣都要撑破了,若不是顾及皇家颜面,立即就要命人把周宣拖出去脊杖四十再说。
周宣心道:“我做什么了,我发乎情止乎礼了呀!”朝湘妃榻上的清乐公主看去,清乐公主这时裹得严严实实了,没暴露啊,姑母娘娘怎么就这么大怒?
清乐公主起先慌张,现在一点都不慌了,知道周宣很困惑,便将那条白腿又从线毯里露出来,提醒周宣。
周宣恍然大悟,赶紧对小周后道:“姑母娘娘息怒,事情绝非姑母所想的那样,臣侄的人品姑母还不知道吗,臣侄只是给公主画像而已,公主――公主其实是穿着衣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