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君子远庖厨(1 / 2)

二十九、君子远庖厨

附近乡民都惊动了,竟有人敢动红糖的女人,这不是反了天了吗,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啊,都拥过来看热闹,猜测是不是另一股强盗,据说建州那边盗匪就很猖獗。

梅枝的老母听说女儿被人抢走,拄着拐杖赶出来,这老太婆白发苍苍,却没半点慈祥的样子,一副凶相,拐杖杵地“笃笃”响,声音象夜枭:“谁敢动我家梅枝,不知道她是红糖的人吗?红糖回来剥了你们的皮!”

梅枝脸朝泥地背朝天横在前鞍上,圆臀高翘,全身无力,挣扎不动,喊道:“娘,娘,快让老苍头去找红糖救我,这些人是强盗!”

“你还真会贼还捉贼啊!”周宣在她大pp上使劲打了一下,很肉感,嘲弄道:“我这就带你去见红糖,看他怎么救你。”骑在马上朝围观乡民抱拳:“各位乡亲,我等不是强盗,红糖才是强盗,我们清清白白的好人家为什么要怕红糖这种强盗,乡亲们各自归家,不要惊扰,我倒要看看红糖凶恶到什么程度!”说罢,“驾”的一声,骑马在前,三痴等人赶紧跟上,三辆马车辘辘行驶。

梅枝老娘的咒骂声在后面纠缠了好一会,终于被抛在了后面寂不可闻,只有马蹄声在黄昏中零碎杂沓。

梅枝这女人很泼,一路骂个不休,威胁、咒骂,恶毒下流。

林涵蕴从车窗伸出脑袋,笑嘻嘻地听着,觉得这女人很有才,骂了这么久没有重复,花样百出。

静宜仙子听不下去,出声道:“宣弟,让这女人闭嘴,太难听了。”

周宣就又在那肥臀上打了一巴掌,说:“喂,贼婆,现在不是叫的时候,留点劲等下叫,红糖就在十字垄那边,等下我让你叫你就叫。”

梅枝闭了一会嘴,忽然问:“你们是官兵?”

这女人倒不傻,见周宣知道红糖的大名却没半点害怕的样子,有恃无恐那肯定是官兵了,这哪来的官兵?没几个人啊,怎么谢家事先没来通风报信?以前有官兵来围剿,红糖早早就会得到消息,回九仙山去。

周宣不答,骑马“得得”赶路,梅枝也就闭了嘴,一声不吭。

驿站的三个车夫得了驿丞的嘱咐,要好生侍候这位周大人,这时见周大人抓了红糖的相好,看那意思还要去找红糖,也惊慌起来,其中一人道:“周大人,要抓捕红糖得到县里请兵啊。”

周宣严肃道:“好好赶你们的车,这事与你们无关。”

三个车夫不敢再说什么,默默赶车。

仲夏时节,天气晴朗,天黑得就晚,已经是正酉时分,四下里还是清清朗朗。

宋伙计紧张起来,指着前面山口说:“周公子、老三先生,这里过去就是十字垄,两条山道十字交叉,谋财害命多在此地。”

周宣放缓马步,看了看,两山夹峙,中间一条崎岖小道,和那次魏觉派府兵扮强盗在鬼牙山伏击时的地形差不多,只是永丰的山都不高,树木很茂盛,红糖应该就藏在路边山林里。

周宣道:“大家下马步行,跟在马车两边。”

李焘、来福等人都下马牵着马缰跟在三辆马车边上,只有周宣和三痴依旧骑在马上。

静宜仙子唤道:“宣弟,你是不是上车避一避?”

周宣道:“姐姐放心,我有这贼婆做挡箭牌,还有老三先生护着,老三先生有万夫不当之勇,对付几个毛贼那是杀鸡用牛刀,老三,委屈你了。”

三痴道:“自当护卫主人安全。”

一行人进入十字垄山道,马车颠簸得厉害,行驶得很慢,两边山陵将残阳最后一缕阳光挡在了山外,山道间霎时间阴暗起来。

众人都提心吊胆起来,一个个东张西望,生怕路边树丛里突然蹿出凶恶的盗匪来。

方老头扶着车厢一边走一边问李焘:“焘儿呀,这周公子什么来路啊,这么明着和红糖作对,我甥舅二人可不要――”

“舅舅!”李焘赶紧打断方老头的话:“你刚才也看到了,老三先生那么大石头都一劈两半,怕什么红糖啊!”

方老头越走越怕,说:“红糖有一伙人的,老三先生只有一人,莫非,莫非这个周公子更能打?”

李焘只好点头说:“是,周公子很能打,打遍宣州无敌手。”

周宣微微一笑,对李焘道:“让你舅舅坐到车上去,后面那辆是空的。”说罢在梅枝腰间轻轻一拍:“贼婆,现在可以喊了,把你相好喊出来救你。”拍了两下没声音,侧头一看,这女人红唇紧抿,眼睛恨恨地瞪着他。

周宣奇道:“你怎么不叫了,你不是很会叫吗?”

梅枝恶声恶气道:“你想让我引红糖出来抓他,休想!”

周宣笑了起来,这女人还算有点情义,说:“你看我这边只有这么几个人,老弱和女子,红糖不会这么胆小,怕我们这几个人吧?”

梅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后面肯定跟着大队官兵,你的诡计休想得逞。”

三个车夫听梅枝这么一说,深为叹服梅枝之智,都扭着脖子朝后看,却见身后一片青岚,哪有什么大队官兵!

周宣哈哈大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点脑子!这就更考验红糖对你好不好了,自己的女人被抓,却龟缩在边上不敢出来,这种男人死了算了。”

梅枝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敢动我,红糖早晚要你的命。”

周宣抽出夏侯流苏的那把“漏影刀”,刀身放平拍打着梅枝的翘臀,高声道:“红糖听好了,你女人在我手里,别东躲西藏了,滚出来吧。”

梅枝尖叫道:“红糖不要出来,后面有大队官兵,你快逃。”这女人还挺痴心。

周宣嘴角含笑,任梅枝叫,他有节奏地用刀身那肉臀上打着拍子,很是悠哉。

三痴耳根一耸,低声道:“来了!”

前方山道拐弯处,暮色苍茫中走出十来个人,都是短衫草履,也不戴头巾,头发披着,手里或刀或棍。

为首一人身材比其他人高大,四十来岁,不胖不瘦,身穿黑布直裰,挽着袖子,手提两把板斧,声音粗嘎难听:“梅枝,是你吗?”

梅枝身子横在马鞍上,头颈不能转动,听到声音立即惊叫道:“红糖,快跑,后面有大队官兵!”

周宣打量着那手拎板斧的家伙,说:“你就是红糖,还提着板斧,学黑旋风李逵是吧?”

红糖听不明白周宣说什么,对路边喊道:“老牛,出来,看看是不是这家伙?”

路边树丛摇动,周宣在谢氏庄园见过的那个管事钻出来了,见到周宣,稍微有点尴尬,对红糖道:“没错,就是这一伙,红糖,动手吧。”

红糖朝地上吐了一口痰,骂道:“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会抓我的女人来?后面真有官兵?”

管事道:“别听这盐商唬人,哪有什么官兵,司兵功曹要出兵我家四爷是最先知道的。”

红糖吼道:“可我女人怎么会在他手上?”

管事道:“夺回来不就是了。”与红糖嘀咕两句。

红糖点点头,手执两把板斧,迈着八字步过来了,七、八个持刀执棍的匪徒跟在他身后。

三痴低声问:“主人,动手吗?”

周宣道:“稍等,听他说些什么,你看我手势,拍pp为号,擒贼先擒王,先不要伤人命。”扬声道:“牛管事,你这是何意,难道要抢劫我的银子,开赌场怎么能这样?”

红糖歪嘴一笑:“你小子赢得太多了,这叫人家赌场怎么开?这样吧,留下三千两银子,放了我女人,我放你们走。”

梅枝叫道:“红糖,你快走啊,他们是官兵,你快跑啊。”

红糖喝道:“你给我闭嘴!”对周宣道:“听到没有,留下银子放人,我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