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道:“快去准备吧,两个要求,一是干净、二是新鲜,吃得满意我另赏你二两银子。”
庄客喜道:“小人吩咐厨下用新箸新碗,保证干净。”
周宣笑道:“那就最好。”
这庄客殷勤地把周宣等人请进饭厅坐着,他急急吩咐厨房备办酒菜去了,心想遇到大财主了,嘿嘿,先好好侍候着,等下让你输得分文不剩。
三痴见那庄客走了,便对周宣说道:“可惜五弟不在这里,不然的话就可以横扫赌场了,五弟精通这世上所有的赌法。”
周宣笑道:“老五是作弊之王,老三,你也行的,有功夫的人玩那点花招还不是小菜一碟,我们要搞垮这谢氏赌场,你得配合我。”
三痴道:“听凭主人吩咐。”
林涵蕴道:“周宣哥哥我也要赌。”
周宣问:“你想玩什么?”
林涵蕴道:“斗鹅没玩过,我玩斗鹅,就是不知怎么斗,我可没有鹅。”
周宣道:“估计是好几只鹅任你选一只,然后与庄家的鹅斗,你输了你掏钱。”
林涵蕴道:“我不要输,我要赢。”
周宣笑道:“让老三先生帮你,你就能赢。”
三痴点头道:“这个我有把握。”
周宣又问静宜仙子要玩什么?静宜仙子微笑道:“我不玩,看宣弟和涵蕴玩吧。”
小茴香道:“姑爷,小茴香玩摊钱怎么样?小茴香以前玩过这个,雀儿小姐也会玩。”
周宣道:“好。”又问夏侯流苏玩什么,说:“大家齐上阵,把谢氏赌场的银子赢光。”
夏侯流苏道:“流苏会掷骰子。”
周宣心道:“你武功不低,掷骰子自然厉害,掷骰子就是对力道轻重的掌控。”说:“好,你的任务是掷骰子赢个一千两银子吧。”
夏侯流苏惊道:“赢得了这么多吗?赌不了这么大吧?”
周宣道“我有办法让他们越赌越大的,你必须给我赢。”
夏侯流苏郑重地点点头:“公子,流苏会尽力的。”
夏侯流苏下定决心要不负周宣重托,她要讨好周宣嘛,这样可以早日侍寝,想想自己真是不容易,献身还要献艺,幽怨。
来福道:“来福不会玩,来福专给姑爷收银子。”
“永利客栈”的年青伙计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这周公子及其手下是不是说得太轻松了?好象赢谢氏赌场的钱如探囊取物似的,小赢可以,若是大赢,只怕出不了庄园大门。
又等了一刻钟,菜端上来,也是白耳黄鸡、白银鹅、丰溪花鱼这些特色菜,烹制得还不错,碗筷果然是新的。
男女各一桌,众人一早起来,奔波了一上午,这时也的确饿了,吃得格外香甜,就连一向食量甚小的静宜仙子都吃了两小碗饭。
那庄客一直候在边上,见周宣吃饱了,笑问:“公子这饭菜用得可满意?”
周宣作个手势,来福就掏银子,两桌酒菜四两银子,另打赏这庄客二两银子。
庄客连声道谢,问:“公子是现在就去博艺场吗?”
周宣心道:“赌场不叫赌场叫博艺场,你们倒是会粉饰。”点头道:“好,这就去看,我可是带着大把银子来的――”
来福将五百两银子三十多斤重的厚包袱拍了拍,很是傲然。
周宣继续摆阔:“今日来的仓促,银子带得不多,我在‘永利客栈’还有白银万两,就是全输光我都不怕,谁叫咱盐商有钱呢,对吧?”
庄客连连点头,听得是心潮澎湃,永丰镇是小地方,哪曾见过万两银子的豪赌!前年有个从此地路过去闽地的商人,在这里赌了三天三夜,输了三千两银子,出门就跳河自尽了,那三千两银子已经是谢氏赌场八年来赢的最大一笔银子了,现在来了这爱摆阔的盐商,竟有万两银子,太好了,太好了,非全赢过来不可。
庄客更加恭敬了,说:“公子是大赌客,小人去请我家六爷来亲自接待。”
六爷就是谢家十虎的老六,在此赌场坐镇,谢老六听说有从金陵回乡祭祖的大盐商带了万两银子来赌,赶紧来见,握住周宣的手亲热得不行,连说:“老乡,老乡。”呵斥庄客怠慢,不早点禀报于他。
周宣道:“谢先生,在下生性好赌,话不多说,赌场上见,还有,在下喜欢赌大的,五十两银子以下的小赌免谈。”
谢老六三角眼、两撇鼠须,一看就是奸诈相,偏又笑容满面,让人看了很反胃,吹嘘道:“我谢家赌场号称唐国东南四州十县最大的赌场,赌多大都可以,只是周公子只带了五百两――”
周宣笑道:“五百两输光了,我可以马上回永丰镇去取,可我若是赢了,谢先生可要立即付银哦。”
谢老六满脸堆笑,道:“那是当然,我谢家赌场讲究童叟无欺,周公子可以向四邻八乡打听打听,我谢家一向积德行善,开赌场所获微利,都用于修桥铺路、扶危济困,真可谓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周宣哈哈大笑,握着谢老六的手使劲摇,大声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谢老六陪着周宣等人出了饭厅,准备去博艺大厅,却听得庄园大门那边人叫犬吠,有人在叫门,但庄园不给开门。
拍门声更急了,还有义正词严的告白:“谢氏赌场听好了,我乃宣州士子李焘,岳父乃宣州孔目,我舅父在你庄上赌了三日了,我特来寻他回去,快快开门,不然我要告官。”
守门庄客大笑道:“告官?我家大老爷还是京里的官呢,就算你岳父真是宣州孔目,却也管不到我信州人头上,快走,不然开门放狗了。”
十余条恶狗一阵狂吠,很是吓人。
李焘书生气很是浓郁,大声道:“今天不找回我舅父我绝不回去,我倒要看看什么狗敢咬我李焘。”
李焘原本胆小,但自从与宣州孔目家小姐私奔成功,自信心空前高涨,睥睨自豪,狗都不怕了。
庄客头子喝道:“开门,放狗。”
“住手!”
周宣冒雨大步冲过去,谢老六也赶紧跟过去。
周宣道:“此人是我朋友,谢先生让他进来吧。”
谢老头眼睛一转,命令庄客开门。
白胖书生李焘带着两个仆人牵着马进来了,浑身湿透,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正要愤慨陈词,一眼看到周宣,惊喜道:“周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宣道:“我来祖籍地看看,听说此处赌场甚佳,便来玩耍――”
李焘愤然道:“周公子,这赌场吃人不吐骨头的,你快离开这里吧。”
谢老六一听,生怕周宣离开,作色道:“这位李公子,话不要乱说,我这赌场光明正大,输赢都是清清楚楚,周公子来此,我是好生招待,周公子是不是?”
周宣微笑点头,:“李兄不要误信流言,我看这赌场很正规,对了,李兄何故冒雨来此?”
李焘想起周宣的身份了,放下心来,说道:“小生一早与周公子别后,寻找舅父家,却听舅母说舅父已经三日未归家,是去丰溪河畔的谢家赌场赌钱了,家里的值钱东西已经输光,竟带上西山一百亩良田的田契去赌,那可是我舅们一家十多口人养身立命之本啊,是以小生来寻我舅父回去。”
周宣拍了拍李焘的手,说道:“无妨,你舅父既带了田契来赌,很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依我看你舅父定能扳回老本,李兄尽管放心――谢先生,我说得可对?”
谢老头连连点头:“周公子真是深明事理之人,博艺嘛,今日输明日赢,银钱都是转来转去的。”
周宣道:“对,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李兄,随我进去,看我如何博艺。”
李焘知道周宣有财有才又有势,岂会在这乡村赌场吃亏,当即跟随周宣去博艺大厅,先找到舅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