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回骂:“你更无耻,竟趁我睡着偷扒我裤子,有你这样的公主吗?奇闻,真是奇闻,可以载入史册了,史上最无耻的公主――清乐公主李斛珠。”
清乐公主被气个半死,想上前拳打脚踢,又知道不是周宣的对手,恨恨道:“你欺负人,我饶不了你,我恨你!”
周宣施施然下榻穿靴,披上外袍,摇摆了一下身子,自命风流潇洒,吟道:“景旭宫中春睡足,芙蓉窗外日迟迟――公主殿下,多谢留饭,告辞了。”大步出门。
清乐公主追出去问:“周――宣表兄――”
周宣回头问:“公主殿下有何吩咐,想打铁?”
清乐公主忍气吞声道:“宣表兄,你何时再来画我?”清乐公主对春宫画很期待,她现在已经被周宣看过身体了,若是周宣不给她画,那真是亏大了,被白看了。
周宣听清乐公主问得有趣,“何时来画我?”似乎公主殿下有暴露癖,喜欢脱光光让人画,笑道:“心情好就来画,心情不好不来。”说罢,扬长而去,把个清乐公主恨得牙痒痒。
周宣来到丹凤门外,四痴已经等在那里,一问,林涵蕴已经先回去了,周宣便与四痴并骑回府。
四痴先前回去蹴鞠了,说道:“主人,罗氏兄弟球艺真不错,我们这边几个人论脚法都不如他们兄弟俩,这样,我们后天与广陵汪氏圆社之战就多了两分胜算,原先可是只有一分胜算,汪氏圆社是三年前清明蹴鞠赛的魁首,去年的第二名,实力太强大了。”
周宣道:“天上不会掉美女,更不会掉球星,大罗、小罗那可是抢手货!老四,找人查查罗氏兄弟的底细,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善意的阴谋。”
四痴已经习惯了周宣的奇谈怪论,点头道:“我已经让顾长史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二人回到信州府,直接去后园蹴鞠场,孙氏兄弟、大罗、小罗、三痴夫妇,还有林涵蕴,都在玩球,“皇家信州圆社”是夫妻、兄弟齐上阵。
孙战笑呵呵跑过来说:“周兄在哪找的这大罗、小罗?球技精湛啊,就是年龄小了点,一个十七岁、一个十六岁,体力欠缺一些,不然就是一流蹴鞠队员。”
大罗、小罗见周宣回来,赶紧过来行礼,周宣抚慰了几句,脱去外袍下场蹴鞠,感觉腿脚不酸不痛了,轻捷灵便,对孙氏兄弟说了他在景旭宫手引之事,说等下太医署的房博士来,请房博士为孙氏兄弟几个也手引手引,搽一下健肾药水,恢复体力,争取后天与汪氏圆社之战踢出风格、踢出水平。
这时来福飞跑着过来,喊道:“姑爷,姑爷,林黑山将军回来了!”
周宣一听,把球踢给小罗,让他们继续玩,他急急跟着来福去正厅,林黑山作为采风使去洪州已经快一个月了,这时回来一定已经有了镇南节度使魏博里通外国的证据。
林黑山风尘仆仆,坐在堂上饮茶,范判官相陪,一见周宣,大笑着起身:“宣弟,一月不见,你不但升了官,成大学士了,而且还有了这么阔绰的豪宅,倒教老哥我好找。”
周宣握着林黑山的手:“黑山哥辛苦了――”
林涵蕴随后跟来,笑嘻嘻学着周宣的语气招呼说:“黑山侄孙辛苦了。”
林黑山赶紧躬身道:“小姑婆安好。”
周宣瞪了林涵蕴一眼:“玩你的球去,我与黑山哥有大事商量,快走。”
林涵蕴在辈份上占了周宣一点便宜,满意而去。
周宣拉着林黑山坐下,问:“黑山哥,怎么样了,可曾取到魏博罪证?”
林黑山掀髯一笑:“魏博这次必死无疑,他与南汉、吴越都有私通,人证、物证我都带来了,人证是镇南都护府的一个武弁,是魏博心腹,被我软硬兼施收服,物证是魏博与吴越钱氏、南汉刘氏往来的书信,魏博野心不小,有连结清源都护府叛出南唐、自立为王的图谋,还有,去年景王曾密访洪州,问魏博一旦国中有事,镇南都护府拥护谁?魏博表示效忠于景王――”
范判官插嘴说:“不瞒侯爷,景王也曾来过江州与林都护长谈,隐约暗示要林都护效忠于他,林都护故作糊涂,应付过去了,下官以为,想借此事把魏博与景王一并扳倒很难,而且十大都护府都有牵连,此事一定要慎重!”
周宣点头道:“范大人说得极是,这次就先除掉魏博,景王的事不要提,除掉魏博也等于是给景王当头一棍。”
周宣当即与林黑山带着人证、物证去东宫见李坚,李坚仔细看了那些书信、询问了镇南都护府武弁的口供,怒道:“没想到魏博果真是狼子野心,竟想叛国,真是死有余辜了。”
这时天色已晚,李坚留周宣、林黑山在东宫用晚膳,然后入大兴宫向父皇李煜禀奏魏博结交外国、意欲谋反之事。
李煜虽然是个好脾气的皇帝,但臣子要造他的反,那还是会勃然大怒的,命羽林卫直接去桃叶渡镇南军邸把魏博抓来,皇帝亲自坐镇,东台左相韦铉、西台右相齐章以及大理寺、刑部会审。
韦铉虽然与魏博交好,但魏博是谋逆叛国的大案,而且证据确凿,韦铉生怕惹火上身,哪敢为魏博说话。
判下,魏博斩监候,妻女为奴入乐籍,由洪州刺史陈恕暂领镇南节度使之职。
景王李坤被小周后严禁入宫,巡鱼符也被追缴,这时只有在王府里发脾气、干瞪眼,智囊甘思谋又劝他“忍忍忍”,举例说当年刘邦与项羽逐鹿天下,屡战屡败,刘邦就是能忍,所以最终垓下一战成功,王爷现在就要忍,让东宫、周宣一党猖狂得意一时,待李煜驾崩,那时卫将军领兵拥戴景王,大事可定。
李坤焦躁道:“皇帝身体康健,活个七、八十岁也不稀奇,东宫日渐坐大,若是皇帝驾崩,李坚羽翼已丰,那时我岂不更是死路一条!”
甘思谋道:“王爷莫要心焦,容甘某再思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