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喜道:“老三度蜜月回来了,三夫人呢?”
蔺宁也上前施礼,口称主人。
周宣笑问:“三夫人,琴瑟和谐否?”
蔺宁脸一红,转眼看向三痴,三痴貌似镇定地说:“多谢主人玉成,剑奴铭感五内。”
四痴见三哥平安归来,放心了,对蔺宁施礼说:“三嫂辛苦了。”
蔺宁见自己终于被众人接受,也很高兴,和三痴形影不离,乖巧无比的样子。
林涵蕴嚷着:“领银子啰,领银子啰。”
周宣没看到静宜仙子,问林涵蕴,林涵蕴说:“姐姐从宫里出来,觉得头有点晕,就没来这边看棋。”
周宣问:“皇后娘娘召见道蕴姐姐有什么事,对你说了什么没有?”
林涵蕴摇头道:“没说什么,不过我看姐姐有点闷闷不乐,周宣哥哥去安慰一下姐姐吧,我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对姐姐说了什么。”
众人一起回信州侯府,路上周宣问三痴杭州之行如何?三痴说:“主人放心,麻烦都解决了。”
周宣也就不再多问,说:“今晚设宴,为老三贤伉俪接风洗尘。”
三痴见原先他们看好的拥有蹴鞠场、马球场的翔鸾坊豪宅最终还是成了信州侯府,心里大为高兴,孙氏兄弟又和他大谈清明夺魁赛之事,说老三先生回来了,那“皇家信州圆社”就如虎添翼了,三月初一,也就是三天后就要进行第一场正式比赛了,明天就会知道第一轮对手是谁。
三痴真有回家的感觉,江湖飘荡变得索然无味。
周宣随林涵蕴去铜雀馆见静宜仙子,静宜仙子正抄写《抱朴子》,见周宣进来,优雅地搁下笔,含笑问:“宣弟,棋下得如何?”
周宣笑道:“当然是输了,我若赢,涵蕴妹妹就要我赔钱。”
林涵蕴笑道:“周宣哥哥下不赢怨我呀,我虽不懂棋,但古先生和老三先生都说你这棋是要输那么一点点,你是竭尽全力了,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静宜仙子为妹妹脸红,林涵蕴这又是学周宣说话。
周宣说:“还没呢,看我明天赢他。”眼望静宜仙子,说道:“听说道蕴姐姐身体有些不适,要不要请医生?”
静宜仙子赶紧道:“不用不用,就是坐马车有点晕——”
静宜仙子从宫里回来,一直心乱,所以抄写《抱朴子》来收摄心神,怕见周宣,说道:“宣弟今晚好好准备明天的棋吧,不用来这边了。”
周宣答应了一声,装作随意地问:“娘娘召见道蕴姐姐何事?”
静宜仙子知道周宣是担心涵蕴嫁给东宫,心里忽然有一丝醋意,故意道:“是关于涵蕴的事,好了,不多说,宣弟,请回吧。”
周宣怏怏起身,向外走去。
静宜仙子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软,何必让他担心,肯定害得他明天下不好棋,唤道:“宣弟——”
周宣回过头来。
静宜仙子微笑道:“娘娘并未谈东宫之事,宣弟放心。”
周宣大窘,仓皇而逃。
林涵蕴不大明白,奇怪地问:“周宣哥哥怎么吓成这样了,真是奇哉怪也?”
静宜仙子忍不不住笑,跑进内室去了。
周宣逃也似的出了铜雀馆,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被静宜仙子识破心思真让他难堪,说实话,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想过要娶林涵蕴,只是觉得林涵蕴天真爽直挺可爱的,若是嫁给东宫,就好比一件绝无仅有的宝物被人抢先买走,这让他很不情愿,所以要破坏这买卖,他不买别人也不许买,摆在柜台里看着也养眼,待时机成熟才买下,这就是俗称“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