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仙子面前摆着一块棋盘,棋盘上布着二十余枚棋子,正是大棋盘上讲解的周宣与黄星鉴的对局。
静宜仙子会下棋,但棋力平平,周宣曾经授五子与她下过一局,静宜仙子依旧不敌,后来还是周宣让她,勉强战成平局,那之后静宜仙子再不与周宣下棋了,只论茶。
林涵蕴眼望大棋盘,握着拳头说:“周宣哥哥一定要赢,我押了周宣哥哥三百两银子的赌注,赔率是十赔十六,若是周宣哥哥赢了,我就能挣到四百多两银子。”
魏王徐勉生财有道,这样重大的决战岂有不开赌的,早个三日就开始下注了,金陵高官富户多,估计现在的赌银不下十万两。
静宜仙子正对着棋局出神,忽听叩门声,是范判官的声音,声音有点发颤:“大小姐,有贵人要见你。”
静宜仙子秀眉一蹙,心道:“范判官老糊涂了,女道见什么贵人呀。”淡淡道:“不见。”
范判官很着急,又叫道:“二小姐,你请出来一下。”
林涵蕴去开门:“谁呀?啊――”
林涵蕴飞快地退回来,对静宜仙子说道:“姐姐,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静宜仙子一听赶紧起身,就见三个男装丽人翩然而入,前面两个尤为美丽,身材高挑,容貌酷似,好象姐妹一般,后面一个静宜仙子认得,是到过江州的选秀副使凤阿监。
前面的那个年龄略长的绝色丽人有一种雍容华贵之态,让人不敢逼视,这应该就是小周后了,静宜仙子赶紧拜倒:“女道静宜,叩见皇后娘娘。”
小周后笑吟吟扶起静宜仙子,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个女道士,说道:“平身,涵蕴也不要多礼,诸位都各自安坐。”
小周后见林涵蕴的这个女冠姐姐身材窈窕、容貌娇美,那白里透红的脸颊吹弹得破,美得让人嫉妒,心道:“这是出家的人吗?这么美的女道士就是出家也要招蜂引蝶,现在又住在周宣家里,上次林涵蕴要周宣娶她姐姐,看来周宣与她早有私情!”
小周后在绣墩上坐下,清乐公主和凤阿监站在她身后。
林涵蕴问:“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还有凤阿监,你们都来看周宣哥哥下棋呀,娘娘你看周宣哥哥这局棋会不会赢?他是黑棋。”
小周后微笑道:“当然是宣侄赢了,本宫上次就听你说过,周宣无论与人赌虫、赌棋、赌茶,都没有输过,这次也不会例外。”
林涵蕴高兴了,咭咭格格和小周后说着周宣以一只猛虫“摸不得”在洪州重阳虫战中无敌征战的事,还把她让都护府清客写的《摸不得洪州夺魁记》背诵给小周后听,林涵蕴读十三经记不住,记这个倒是过目不忘。
小周后一边听林涵蕴说话,眼睛却是打量静宜仙子,看得静宜仙子很难为情,脸色更娇艳了。
小周后问了静宜仙子芳龄几何?出家几载?平日读什么经书?喜爱什么茶?
静宜仙子一一作答,心里暗暗奇怪,她以为皇后娘娘来这里是谈涵蕴与东宫的事,没想到只问这些。
小坐了两刻钟,小周后起身回宫,静宜仙子如释重负,恭送皇后、公主出雅室小门。
小周后在一队金吾卫的保护下出了斗鸡馆,上车时特意让凤阿监与她同车,清乐公主另乘一辆。
宝马香车,辚辚驶动。
小周后问:“凤阿监,你看那位林大小姐怎么样?”
凤阿监道:“禀娘娘,林大小姐是处子之身。”
“哦?”小周后柳眉一挑:“还是处子之身?”
凤阿监道:“是,林大小姐脖颈处的红晕很明显,而且眼白微青,坐着时双腿紧夹,的确是处子无疑。”
小周后相信凤阿监的眼力,叹道:“本宫以为信州侯已经与这位林大小姐有了私情,所以林涵蕴才让周宣娶她姐姐,看来二人是有爱慕之意,但都能发乎情、止乎礼,这信州侯称得上是谦谦君子了。”
凤阿监笑道:“信州侯在江州时与他妻子成婚后数月都未同房呢,被小人诬告是假婚,还上了公堂,还有纫针,因为纫针父丧未满,所以虽然与信州侯同居一处,但都能贞洁自守。”
小周后点头道:“宣侄是个好儿郎啊,有这样的侄儿本宫颜面也有光彩。”
话锋一转,说:“那林大小姐娇滴滴一个美人,出家修道实在太清苦,本宫看她也是尘心未断的,既然她暗地里喜欢宣侄,那本宫倒要成全她,宣侄不是有这样的佳句吗,‘愿天下有情人皆成了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凤阿监,明日一早传我旨意,召女道静宜入宫觐见。”
“是!”凤阿监很替静宜仙子和周宣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