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乐公主身子往后一躲,道:“你们干什么?走开!母后,怎么回事,叫太医来干什么?”又发现左手被周宣抓着,手腕好痛,怒道:“周宣,你放手!母后,周宣欺负我。”
小周后见清乐公主眼神不象刚才那样狂热,示意周宣松手,柔声问:“珠儿,你记得你在苜蓿地里做了什么?”
清乐公主左手腕一圈青紫色的瘭痕,周宣抓得太紧了,公主细皮嫩肉,哪经得起这样抓捏,顾不得回答小周后的问话,怒视周宣,露出左腕对小周后道:“母后你看,今天母后不重重责罚周宣,儿臣定然不依。”
林涵蕴这时也醒过神来了,见周宣揽着她的腰,她虽然自幼喜欢扮小子,但毕竟是女孩子嘛,羞得脸通红,赶紧挣开。
周宣问:“涵蕴,你没事了吧?”
林涵蕴睁大眼睛说:“没事呀,怎么了?”
清乐公主见周宣若无其事地自顾和林涵蕴说话,理也不理她,而母后也没有责罚周宣之意,气极,一脚向周宣膝盖踢来,周宣一闪,她这一脚就落空了,身子向前一冲,就要摔倒,还是周宣扶了她一把,她整个胸脯都压在周宣臂膀上,周宣很是享受。
清乐公主赶紧推开,跺着脚叫:“母后――”
小周后道:“斛珠,先不要闹,我问你,你和林小姐刚才在那边苜蓿地里看到什么了?怎么就胡言乱语起来?”
清乐公主惊道:“我胡言乱语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林涵蕴抖出一方丝帕,这丝帕她一直攥在手心里,说:“皇后娘娘,臣女在苜蓿地里看到了这个手帕。”
清乐公主也说:“嗯,就看到这个。”
“小心,不要再闻上面的气味。”周宣赶忙把那丝帕捏起递给两名太医。
两名太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又嗅了嗅,其中一个说道:“似有致幻药物的余味。”
小周后道:“说清楚点。”
那太医道:“这药物中土少见,西域、天竺才有,服用此药会让人亢奋异常,口无遮拦,有的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小周后追问。
那太医迟疑道:“禀娘娘,还有,还有催情的效用。”
小周后看了周宣一眼,玉颊微红,心想:“若真是周宣嗅了这丝帕,他若发起狂来,那真是――”
小周后不敢想下去,喝道:“传左右金吾卫将军,彻查今日在上林苑的所有人,一定要查出这丝帕是谁放的。”
闹腾腾好一会,小周后都准备离开这里回宫了,李坤才匆匆赶来,呈上一个小铜壶。
周宣笑道:“景王殿下,你也去得太久了吧,都清理干净了吗?”
李坤怒道:“我清理什么,我有什么好清理的,你再诬陷我休怪我无礼。”
小周后喝道:“你们两个不要吵!”
周宣笑嘻嘻说:“娘娘看到了吧,我只是问景王殿下这铜壶清理干净了没有,他就心虚了,嘿嘿。”
李坤正待开口反驳,小周后喝道:“都不许说话!”
回到麟德殿,皇帝李煜和太子李坚得知皇后骑马出了事,赶紧来问,小周后轻描淡写,说是有宫人遗失一丝帕,林小姐拾到,忽然头晕,现在追查这丝帕是谁遗失的?
没过多久,左金吾将军蔺戟来报:“碧螺溪上发现一宫人投水自尽,身上无伤,是溺水而死。”
“杀人灭口啊!”周宣一直观察李坤,见李坤听到这消息,胸膛明显的瘪了下去,刚才一直都是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出吧。
小周后沉默了一会,说道:“将那宫人葬了,不要再追查了。”
李坤见状,还想倒打一耙,悲愤道:“叔父陛下、叔母娘娘,侄臣无辜,横被周宣侮辱,谩骂不堪入耳,侄臣难受啊,侄臣――”
“好了好了!”小周后语气明显透着不耐烦:“此事再也不要提,各自回府。”
李坤心知皇后对他还是有疑心的,心里沮丧,叩头后退出。
周宣也要告辞,小周后道:“宣侄稍等。”
周宣留下,看着其他人一个个辞去,林涵蕴也出去了,临行时低声说:“周宣哥哥,我在宫门外等你。”
麟德殿上只剩周宣与小周后两个人,大殿静寂而空荡,周宣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不知小周后要问他什么?
小周后终于开口了:“周宣,你可知罪?”
周宣心里“突”的一跳,镇定道:“小侄赤胆忠心,不知何罪。”
小周后嘴角微露笑意,语气还是很严厉:“本宫问你,你为何殴打清乐公主?”
周宣心道:“原来问的是这个啊。”当下不敢隐瞒,把当日之事一一说了。
小周后听得忍俊不禁,赶紧收起笑容道:“可你也不能打斛珠那里嘛!”
周宣惭愧道:“小侄并无他想,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而已。”
小周后道:“好了,你也退下吧,近日不要入宫,等我召见再来。”
周宣躬身而退,小周后又道:“不要私下与景王争斗,我也会严诫景王不得与你作对。”
周宣应道:“是。”心知要扳倒景王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但此事显然让小周后对李坤产生了隔阂,小周后再不可能象以前那么宠幸李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