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2 / 2)

李坤道:“请斛珠妹妹一起蹴鞠。”

清乐公主不下马,问:“王兄,那件事想得怎么样了?”

李坤道:“过两日再说,斛珠,来,一起蹴鞠玩耍。”

清乐公主不悦道:“我求你的事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我不用你想办法,我自己有办法对付。”纵马转圈,追母后和周宣去了。

李坤喊都喊不住,站在那眉头紧皱,心道:“斛珠掺进去会不会坏我大事?周宣小子中计后定会心性迷乱,等下不管他非礼皇后还是公主,我都义愤填膺地冲上去,一刀杀了再说,也许那小子两个都要非礼,嘿嘿,为非礼皇后和公主而杀头,也算是千古奇闻,死得重于泰山,轰轰烈烈了。”

清乐公主纵马直追,直到上林苑南端的湖畔小筑,才看到母后和周宣还有林涵蕴在饮茶叙谈,下马时发现五鞘孔绦带断了,鞍桥会移动,不好骑了。

清乐公主也进去饮了一盏茶,听周宣讲了一则养蛇人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暂时把捉弄周宣的念头抛在了一边。

辰时初刻,小周后要回宫,周宣牵着缰辔侍候小周后上了马,却听清乐公主说:“母后,枫露紫的绦带断了,慢骑还可以,跑得快会有危险。”说着,眼睛瞟着周宣的骏马黑金。

周宣心里“突”的一跳,心想:“什么意思,莫非你想与我共骑,这不好吧,你母后在这里呢,只有我们两个人还差不多。”

小周后道:“我这马是女式短鞍,无法二人共骑,宣侄的黑金是长鞍,这样吧,斛珠和林小姐共骑,就乘黑金,宣侄骑青骓。”

清乐公主道:“我不惯与人共骑,就让林二小姐与宣表兄共骑好了。”

林涵蕴脸一红,眼睛看着周宣。

周宣心道:“不知道这公主又有什么鬼主意想捉弄我?”说:“我独自骑枫露紫,慢慢回去。”

清乐公主便撩起长腿骑上骏马黑金,与林涵蕴并骑先行。

周宣看了看那断裂的绦带,两端扯过来打一个结不就成了吗!这公主真是四体不勤、天生废物――呃,尤物。

周宣跨上“枫露紫”,与小周后紧跟清乐公主与林涵蕴原路返回。

骏马黑金越跑越快,迫切要去吃苜蓿,林涵蕴起了好胜之心,胯下青骓也是奋力追赶,骏马黑金奔入那片苜蓿地,青骓也跟了下去,呆看着黑金在埋头大嚼苜蓿,也学着啃起来。

“周宣哥哥的坐骑真是嘴馋!”林涵蕴笑着跳下马,忽见苜蓿地上有一方丝帕,绣着一枝桃花。

“咦,这是谁掉的丝帕?”林涵蕴好奇地上前拾起丝帕,见上面除了桃花外,还有几行蓝色的字,淡淡的香味入鼻,林涵蕴觉得头有点晕,晃了晃脑袋,却怎么也看不清丝帕上的字迹,眼睛睁得再大都不管用――

清乐公主见林涵蕴拾起一方丝帕在那发呆,也下马过来问:“看什么?”就着丝帕看,只见那一行蓝色字迹越来越淡,最后就消失了。

周宣和小周后在道上等清乐公主和林涵蕴,见二人下马,站在一起发了一会呆,然后各自牵着马回来,林涵蕴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清乐公主在不住摇头。

周宣问:“涵蕴妹妹,怎么了,突然不高兴?”

林涵蕴低着头沉默。

小周后温言问:“涵蕴,你怎么了?有何烦恼,说与本宫听听――”

林涵蕴忽然一把抱住周宣,大哭起来,把周宣吓了一跳,抓着她手臂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林涵蕴哭道:“周宣哥哥,我想起我姐姐了,我姐姐好可怜!”

周宣急问:“道蕴姐姐怎么了,昨晚不是好好的吗?”

林涵蕴不答,却仰起小脸说:“周宣哥哥,你把我姐姐给娶了吧,我知道我姐姐喜欢你――”

小周后听了这话,立在一边似笑非笑,这个宣侄还真是风流,和女道士也有情缘,少年公卿,名士风流嘛。

周宣尴尬极了,说:“姑母娘娘,涵蕴妹妹她前日感了风寒,发高烧呢,对,现在就是在说胡话。”摸林涵蕴额头,却又不烫。

只听林涵蕴接着道:“――姐姐昨晚说,五月回江州后就再不会来金陵了,可周宣哥哥却是要把家眷接到金陵来,那以后和我姐姐岂不是不能见面了?所以,周宣哥哥赶紧娶了我姐姐吧。”

周宣真想把林涵蕴的嘴捂上,正面红耳赤之际,忽听清乐公主叫了起来:“周宣,你为什么打我pp?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后来照了镜子,都肿了!”

周宣象被蝎子蜇到一般跳了起来,也顾不得林涵蕴了,叫道:“公主,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这是孔乙己说的话。

清乐公主嚷道:“宫娥芳茶可以作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周宣,我饶不了你,我一定要报复回来――”

小周后觉得不对劲了,问:“这都是怎么回事?”

周宣道:“是不是中邪了?涵蕴和公主殿下刚才都去了苜蓿地。”

林涵蕴和清乐公主两人围住周宣,一个要求周宣立即娶她姐姐,一个要报复,要现在就揍周宣pp,周宣被搞得狼狈不堪。

马蹄声急促,从大兴宫方向奔来数匹马,是景王李坤和三名金吾卫。

景王李坤攥缰绳的手都是汗,心里“怦怦”狂跳,想象着周宣非礼皇后的y乱景象,李坤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愤怒,几乎要狂叫起来。

道路一弯,苜蓿地就在前面,果然看到道边周宣和两个女子在拉拉扯扯,还好,还没按倒,来得及时。

李坤大叫一声:“无耻狂徒,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金吾卫,将这狂徒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