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还没动手呢,来羡就嗷嗷直叫,成功地把谢芫儿引来了。
谢芫儿一看,江词就一副掐着来羡狗头准备暴揍它的样子。
来羡当即告状:“嫂嫂,他要打我!”
谢芫儿问江词:“你打它作甚?”
江词就摸摸来羡狗头:“我没打,我摸它。”
来羡赶紧跑去谢芫儿身边,一副受了大欺负的样子。
江词不好当谢芫儿面弄它,看它得意的样子,只好先忍下。
等回头谢芫儿一走开,来羡立马撒腿狂奔,后头江词紧追不舍,好一番鸡飞狗跳。
江词一边追一边撸袖子:“有种别被我逮到!”
来羡一边跑一边道:“你敢打我,我还跟你媳妇儿告你!”
转眼间,谢芫儿足月生产,诞下一对双胞胎兄弟,可把江重烈和江词父子给高兴坏了。
那阵子,江词特别的神气。
他陪完谢芫儿,一手抱个娃出来遛遛时,江重烈见了得要从他手上分走一个。
于是父子两个就在花园里逗娃。
正逢苏薄路过,江词看见他,便道:“孩子生得早不如生得巧,你那么早当爹又如何,还不是得一个一个生,我一下子就追上你了。”
苏薄看了看两个奶娃娃又看了看江词,道:“一下子追上我?那你让他们一下子满地跑试试?”
江词道:“哼,等两年还怕他不跑?”
然后江词又道:“等小阿满长大,有了心上人,该嫁人的时候,你就晓得痛苦了。”
可事实证明,还是小棉袄贴心。
阿满懂事后,十分的软糯体贴,看见江词一回家,总是“舅舅”“舅舅”地叫个不停。
江词总是忍不住把她抱起来举高高坐在自己肩膀上,带着她到处遛弯儿。
听见阿满咯咯咯地笑,心都要化了似的。
等三四年过后,他自己的一双儿子也能满地跑了,然后不是今天上房揭瓦就是明天下塘摸鱼,江词看着他们就有些嫌弃。
彼时阿忱已经是自持稳重的少年了,是家里的长兄,十分地照顾几个弟弟妹妹。
后来江词实在见着阿满可人得紧,又开始羡慕苏薄。
再后来谢芫儿又有孕了,江词的想法就有了些改变。
谢芫儿问他:“还是想要儿子吗?”
江词搂着她,摸摸她的肚子,道:“唔,大不了以后给她找个上门女婿好了。”
谢芫儿笑而不语。
江词道:“再来一个像阿满那样的闺女,就够了。将来长得要像娘才行。”
谢芫儿道:“像爹也不错。阿满模子长开了以后也是更多地像她爹一点。”
可事与愿违,没想到第三个孩子还是个儿子。
江词看着自己前两个儿子争先恐后地想去盘第三个儿子时,一脸愁兮兮。
江重烈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兴,道:“我江家人丁以后可是越来越旺!”
来羡也幸灾乐祸道:“大舅哥,惊不惊喜?这下好了,不用担心以后女儿外嫁便宜了别人。还有,孩子的性别,完全是由你这当爹的身体基因决定的。”
最后江词都动了想收阿满做干女儿的心思,不过被苏薄给拒绝。
但江词和谢芫儿都十分稀罕阿满,几乎也是将她当亲女儿来疼的。
家里男孩子们都不怕磕着碰着,而阿满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娃娃,可算是全家人的宝。
不仅有哥哥宠着,等弟弟们长大以后,也都可劲儿护着。
而江重烈打从自己能够稳稳站起来走几步以后,愈加积极地复健,等江词和谢芫儿的前两个孩子都能满地跑的时候,他终于也基本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到老三出生的时候,江重烈已经能扛自己的大刀,并且隔三差五就想找苏薄或者江词火拼一番了。
只不过这两个有妇之夫一回家就只顾往自己院里去,哪有工夫跟他比架。
好在天天一群孙子外孙绕在江重烈膝前,他哪有半分无聊的时间。
以前江家人丁单薄,现在江家里什么时候都很热闹。
江重烈看见自己的一双儿女如今都幸福美满,他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江重烈去祠堂的时候,取下孩子他娘的牌位,放在膝上仔细地擦拭着,与她说道:“如今他们过得都好,我没叫你失望吧?好歹等以后我到了你那边,就有脸去见你了。”
从祠堂里出来,江永成陪在一边,说道:“老侯爷每次看见大公子少夫人和二小姐姑爷他们成双入对的,也会觉得孤独吧。”
江重烈想了想,道:“多少是有点的。”
江永成道:“想必夫人并不愿看见老侯爷这样孤独下去。”
江重烈道:“然后我就会忍不住想,以前我和我夫人是怎样一起生活的,便又不觉得孤单了。”
说着他不由看了江永成一眼,又道:“你莫不是看我孤单,想让我再找一个?
“我又不是没成家生子过,要是身边的独那一人不在了,是不可能谁都能替代的。就这样吧,我现在觉得挺好的。”
江永成微微笑道:“是我多嘴了。”
两人背影走在小径上,不紧不慢,不仅仅是主仆,更像是多年不离不弃的老友。
江永成又道:“夫人在天上一定很欣慰。老侯爷也从未让夫人失望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