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派的哪些人去出使,就是哪些人回来的。
北夏皇一听,大失所望。
先前所有暗搓搓的期待顷刻化作泡影。
他又气又急,呵斥道:“没跟着一起回来,消息还传这么利索干什么!是想早点气死朕吗!”
传信的探子很委屈,但不敢言。
不是皇上自己说要第一时间往京里传的么。
北夏皇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就连自己的寿诞也下令不要办了。
他本来也不兴大肆铺张,现在苏折和阿羡都不来,他觉得办了也没意思。
他的一些皇子都颇有异议,为了一个远赴和亲的王爷和远在别国当太子的皇孙,就不顾这北夏京里尚在他膝下的子孙,是不是也太厚此薄彼了一些?
难道得不到的永远才是最好的?
只不过都只敢私下里有异议,却不敢当面说。
等使臣终于抵京后,北夏皇立马召见了使臣。
使臣就颤颤巍巍地把苏折的话转达给了北夏皇。
当时北夏皇坐在龙椅上,听得一张脸比锅底还黑。
苏折话里有话,别人听不懂但他却听得懂。
毕竟当初他可是亲自撞破过自己这儿子和楚君的那点事。
他不过顺口言不由衷地说了句楚君能干,就是不想让楚君也到北夏来,却没想到他这儿子居然如此恬不知耻地怼自己。
北夏皇问:“那个逆子还说了些什么!”
使臣冷汗直流,艰难地禀道:“瑞王爷说……说皇上要是真希望他们回来,就不会给他妻子难堪,更不会当着孩子的面排斥孩子的母亲……” 北夏皇沉默了,后又问:“朕不让楚君来北夏,她可是羞愤难当,给瑞王煽风点火、挑拨离间了?”
使臣摇头,道:“微臣年前就去请见了王爷和皇孙,并传达了皇上的意思。
王爷和皇孙当场就拒绝了。
女君便说让微臣年后再去觐见,让王爷好好考虑一下。”
北夏皇狐疑:“她这么好心?”
他根本不信好么,早知道当初她可是处心积虑要抢走苏折,最后连和亲都用上了,她也得逞了。
北夏皇觉得,最不想让苏折和苏羡父子回北夏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使臣道:“女君她其实……”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北夏皇打断道:“那个女人还说了些什么?”
使臣默了默,道:“说欢迎皇上去大楚做客,到时定让皇上宾至如归。”
北夏皇气得不行,道:“她这是得意上天了!”
说着就吩咐身边太监,“马上给朕修书去大楚告诉她,她休想!让她趁早放朕儿子孙子回家来!”
太监知道这会儿北夏皇在气头上,逆鳞碰不得,只能去准备笔墨,并宣翰林院的学士过来书写。
学士平时就是提笔干这种事儿的,什么书信、拟旨等等,到了他们手上能写得文采飞扬而又得体漂亮,且善于揣摩皇帝的语气,以用上最合适的词句。
翰林院学士来了以后,就按照北夏皇的意思,动作迅速地修了一封十分妥善周到的致大楚女君的国书,而后呈给北夏皇看。
北夏皇没好气地一把夺过来,飞快地浏览了一眼,然后脸色就更难看了,甩手就扔回到学士脸上,道:“写得跟个瘟鸡似的给谁看!朕的语气和态度有这么要死不活的吗!这一送去是要让大楚看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