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马车在府邸外停了下来。
茯苓努力平静了一会儿,揩掉了眼泪,道:“反正我说好了,这个孩子你想要就要,不想要我就带回大楚去抚养。
你不愿和离的话,回头我给女君写信去,让她做主,把你我的婚姻作废。
往后你就自由了,随你与任何女人在一起。”
说罢,她已没什么要跟夜徇说的了,便欲起身下马车。
只是夜徇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他涩声道:“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茯苓微微一僵。
夜徇道:“我没日没夜到处找你的时候,你心安理得地躲起来,看样子还把日子过得挺好,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起过我?”
茯苓反驳道:“你亲眼看见了吗你就说我过得好?”
他看着茯苓再道:“你不要岔开话题,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有没有想过我。”
如果她真的不喜欢……如果她真的恨不得马上跟他和离,那强留她在自己身边也没意思。
茯苓缓缓抬眼,看着他的眼睛。
不知怎的,越看视线越模糊。
她极力瞪大双眼,可还是怎么都看不清他的模样。
夜徇有些慌了。
茯苓泪水再次决堤一样,不住地往下淌。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手指胡乱地给她擦了又擦。
他半是温柔半是冷漠道:“你哭什么。”
茯苓道:“我不知道啊。”
夜徇道:“那我再换个问法,那天晚上,当你看见我和别人……拉拉不清的时候,你可难过?
或者生气?”
茯苓道:“难过啊。
可是那有什么办法。
女君说过……” 夜徇再也没耐心继续听下去了,知道了她的答案,他眼里忽然情绪翻涌,起身就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起跳下马车,大步匆匆地往后院房中回。
满府上下都看见夜徇把她抱着回来,震惊不已,连茯苓自己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到了内院,夜徇一角踹开房门,把她放床上,拿软垫靠在床头,倾身就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近在咫尺地看着她愣愣的样子,仿佛先前的一切阴翳都烟消云散,他面上的神情也雨过天晴。
他低问:“女君说过什么,现在你继续说。”
茯苓愣愣道:“女君说一个男人心里要是只有你,就不会去碰其他女人,也不会让其他女人靠近。”
夜徇道:“那晚你既亲眼看见了,你为何转身就走,你为何不问?”
他深吸一口气,又道:“茯苓,我有错,我错在她们贴上来的时候我没有拒绝。
因为我被你惹起火了,我想要纾解,我想要女人,可你偏偏怀了身孕。”
茯苓眨了眨眼,“为什么你能够怪到我怀孕这件事上,这不也是你搞怀孕的吗?”
夜徇道:“是,都是我弄出来的。
我尝到了你的滋味,我以为只要是个女人,就能解决我的需求。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她们的声音,身上的气味,都不是我想要的。”
茯苓张了张口,喃喃道:“你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