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亭子的帐幔里,散着若干张书案,书案前大多都无人,只有些小厮在整理卷稿。
而那些天都城甚至整个天佑王朝都赫赫有名的才子们,此时却聚集在某个书案前,那里一位清俊过人的年轻公子,一身淡蓝色的儒袍,宽袍广袖,手中持着一只大毫,正在潇洒地行一副狂草,上写:
金蕊红玉紫,
绯然暗香新。
西风喧碧树,
愁煞看花人。
写完四周一片赞叹之声,均夸那字写的笔意纵横,让人惊叹,至于那诗写的什么,倒被人忽略了。那年轻公子写完,淡淡地吩咐一旁的小厮将裱字画的用具准备好。
有才子叹道:“少元兄这副字写得如此之妙,也不知被哪家有福之人能得了去。可惜我秦某是一介穷书生,不然还真想散尽家财,也要得了这副字。”
那年轻公子淡笑道:“此字是少元随感所发,并不打算卖。”
也有人在一旁细细品了品那诗句,心中一动:“少元兄,这首五绝所咏乃是何花?”
那年轻公子往那绯然居的华楼看了一眼,淡淡一笑:“自是那绯云牡丹。”
“这绯云自然是花中王者,可是小弟今日似乎并未曾看到有人佩戴牡丹,难道少元兄竟见到了?”
年轻公子小心地将那副字裱成一幅锦轴,这才淡声道:“自然看到了。”
问话者也是天都城的一位出名的才子,出身诗书世家,名唤秦少阳。此次也是被绯然居拿着御赐的牌子慕名请来的。
这秦少阳素日里也是极为仰慕夏少元的才名,如今在这花神会上,才有机会一睹天下第一才子的风采,自然十分珍惜,除了却不过,写了几首诗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夏少元的案前,与之攀谈。
此时。又有人求诗,其他才子便散了去,而秦阳却留下,低声笑道:“小弟读了那诗。只觉得少元兄的护花之意跃然纸上,不知那簪花之人,可是少元兄的心上人?”
夏少元淡淡地瞟了秦阳一眼,并不答话,这交浅言深。这位秦兄有点太过自来熟了。
“唉,这首绝句写的如此情真意切,小弟要是那女子,怕是定要芳心暗许了,对了,少元兄,看你裱得如此精心,是要送给那位女子吗?”
夏少元将裱好的锦轴放到一侧挂好晾干,转身对着秦少阳淡声道:“秦兄可完成了邵老板定的任务?至少十副作品,形式不限。少元记得,秦兄才写了三四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