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钟前,她接到了顾天天的电话才得知了此事,顾天天怕顾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才把更具社会经验的安铃叫了过来。
可是……
她一个女孩子,也从来没有街头斗殴导致别人住院的经历呀!
更让安铃心惊肉跳的是据说被顾云送进医院的还是个老太太,这就算是警察来了,肯定也会第一时间认为责任在顾云。
一个年轻小伙和一个老太太大打出手,这都是什么事啊。
“医生,我想请问一下A01的伤者怎么样?”
“你是伤者家属啊?”
值班医生,抬头看了安铃一眼,“有你这么当子女的么?老太太身上多处骨折,还因为淋了大雨导致高烧不起,现在刚度过危险期,但是没有一个月是调养不过来的。”
多处骨折?
顾云,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安铃一听便觉得头晕目眩,如果是些皮外伤,那还存在讹人的嫌疑,现在检查报告都出来了,这不是已经相当于实锤了吗!
调理一个月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不用想也知道是一笔天文数字。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看看啊……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那个……不好意思,我其实是顾云的家属。”
“顾云?哦,那个把老太太打进医院的人啊,嘿,真有你们的。”
面对医生和护士们异样的目光,安铃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以前她连挂四门课直面老父亲时,都没像现在这么羞愧过。
“抱歉、抱歉。”
连道两声抱歉之后,安铃也不敢多做逗留,在护士们的议论和指指点点中,闷着头冲进病房。
顾天天和顾云都在里面,小姑娘坐立不安,然而作为将老太太送进医院的顾云,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病房里看电视。
躺在病床上的,想必就是被这货送进医院的老太太了——此刻她浑身上下都快打满石膏了,老太太紧闭着双眼,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连安铃这种对医术一窍不通的门外还看上一眼,都能知道情况很严重了。
“你怎么能干这种事!你不是上次还说不会对弱者出拳么?”
安铃将保温饭盒放在桌上,气势汹汹地诘问顾云。
连她这个外人都看得头皮发麻,可想而知一会别人家人来了,会变成怎样的局面。
“安铃姐,其实我哥只是挥拳吓了吓她……”
顾云还未开口,顾天天便帮忙解释起来。
虽然顾云挥出的那拳实在太快,她没太看清,但老婆婆胳膊和腿的骨折显然不是她哥造成的。
然而这样似乎又让事件变得更加离奇——也就是说,这个老婆婆之前是拖着骨折的胳膊和双腿,挡在了她的面前?
“不是这个问题。”安铃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种事根本说不清楚,关键的是检查报告出来了,这可是证据啊,万一他们要告你的话,绝对一告一个准!顾云,我给你说,一会别人家属来了,你好好给人家道歉,看看能不能私了。”
“我问心无愧。”
事实上顾云现在心情也有些不爽,这老太婆刚才挥起手杖就要打顾天天,这笔账都还没算清,她就先自己倒下了,结果外面的医生护士还对他指指点点,导致他现在有气没处撒。
“这种时候就别这么固执了,来,我教你该如何认真地给人道歉!”
对此,安铃颇有信心。
这大概是她毕业后在岗位上学到为数不多的绝活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