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底原来有机关,这让我们俩毫无防备,一下子就随着水流冲泄而下。水底机关对我来说已不是啥稀奇事,赢王墓那可是在湖底修建了入口,比这个手笔不知大了多少倍。不过下面到底有多深,我心里就没底了。
咕咚一声,我们俩重重摔在底部,感觉也没多深,好像三米不到吧。身子底下察觉柔软非常,有点像草垫子,摔的不是很痛。
一池子水从我们身上冲下去,连带一大片黑冥蜂全都被冲走了,只有少数几只卡在我们俩身体之间缝隙内。左嫽首先嗷的尖叫一声,我随即也被咬了一口,痛的触电般跳起来,抡起刺龙锥,先把身上的拍掉,再用脚踩。可这玩意生命力更顽强,脚是踩不死的,只有用刺龙锥一个个拍扁,流出一滩黑血才不动了。
我们俩喘着气,看着对方脸上还不住在往下淌水,都不禁笑了起来。这劫后余生的心情,实在是好。我们俩抹了把脸上水珠,查看自己身上伤口,我左肋上被咬出三个伤口,都有黄豆那么大,在往外流淌着黑血,我心头一惊,这玩意有毒!
左嫽右肋上有俩创口,同样在流黑血,不过她并不害怕,掏出一个白色瓷瓶,从中到处点黑色粉末,先在自己伤口上涂抹了点,又交给我处理。我问她这是啥药,管不管用啊?
她在地上一坐,喘气说:“这是专门治疗神秘邪毒的药物,配了符灰、狗毛灰、鸡冠血、人骨灰以及几种野兽骨灰,绝对管用。”
我手一抖,药瓶差点落地。很诧异地问:“为啥要配人骨灰和野兽骨灰?”
“这是远古秘方,谢秃子从来不讲为什么,反正管用就是了,管他为什么。”左嫽跟我笑了笑,低头去看我们身子底下柔软的东西是什么。结果一看之下,身子立马抽了下,眼珠瞪圆了。
我一边往伤口上抹药,一边低头去看。我也抽了下,竟然是几具死尸!
它们处于半腐烂状态,到处溃烂流淌着尸液,有不少蛆虫在口鼻和眼洞里爬进爬出。左嫽嗖地一下蹿出去,趴在地面上开始呕吐。我也赶紧逃开,胃里是阵阵翻涌。虽然感到无比恶心,但还是很感激它们。要不是它们做垫背,三米来高被水冲下来,落下来的重量至少会增加一倍,肯定会骨折。
我喘了几口气,胃里缓过劲后,抬头望着池子心说这似乎跟赢王墓布局相同,上面是迷宫,下面才是墓室。不过这里的规模和气势相比赢王墓小太多了。抬头看了片刻,低下头来打量四周情形,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个斜坡中间一道平台,估计是专门设计出从池子下来的一个落足点。
坡下应该是墓主人的地宫,但我低头往下瞧了瞧后,倒吸口凉气,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下面太深了,灯光打出几十米,居然都看不到尽头。我摸出一枚铜钱往下抛落,只听叮叮哒哒,铜钱往下滚了很久直至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完全听不到了。
我不由脸上变色,看样子声音听不到了,铜钱还没滚到底,这得多深啊?我趴在地上往下探头看着,幽深的空间里,仿佛有双魔瞳在盯视着我,背上忍不住冒起一丝丝寒意。心说下面绝不会是墓室,没人会变态到把自己棺材放进深渊里,把自己打进深渊,太不吉利了。
左嫽此刻吐净肚子里东西爬过来,看了眼下面深远的黑暗,皱眉说:“这好像是个地狱,幸好我们没滚下去。”
她话声刚落,我们忽然听到身后出现一声微小的动静,俩人同时转头。就在两道灯光打上斜坡一霎,依稀看到有个白色人影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