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推开门后,看到木樽全部回归原位,在木架上一只只排列整齐。我把打翻在地的香炉捡起来放在供桌上,又把黑盒子暂时放在木架上,上了三炷香。然后跑到东头卧室内,在柜子里翻出大量镇鬼符,还有些艾叶、柳条等偏门之物,以及桃木剑、铜钱正宗的驱鬼物品,一股脑装进自己包里。
跑回鬼屋内在一个个木樽上贴了符。又去厨房发现有红薯,小时候在家经常生吃这玩意,昨晚上来得急都没吃晚饭,现在饿的心急火燎的,洗净了一个大块的啃起来。
林羽夕看着我这副吃相不住撇嘴,她还想做点热饭吃,可是提起米袋子后,看到做饭的家具是烧柴的灶火,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有跟着我吃红薯了。
填饱肚子我心想,在这儿耗子不是个事,万一于正遥亲属回鸡场喂鸡,那可怎么办?于是跑到鬼屋里,又是跟于正遥作揖又是祷告的,老家伙始终没了反应。这时林羽夕又跑过来跟我说,远远看到有人朝这边过来了。我抱起黑盒子,在上面贴了一张镇鬼符,跟林羽夕猫着腰跑出鸡场,沿着一条小道奔上大路。
站在路边,看着过往车辆又开始犯愁,现在农田里非常泥泞,此路不通了,可我们去哪儿啊?正在这时,小胖打来了电话,张口就问,你死哪儿去了?他大爷瞎X的,我都失踪了一夜,你才发现啊?
这小子原来昨天下午联系上了小学同学,俩人晚上在一块吃饭喝多了,同学把他送回了自己家。早上醒过来跑到我的棚屋发现人不在,这才打电话问问。我于是把昨晚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当然也把和林羽夕在一块的事说了。这小子听后竟然没吃惊,显然从同学那儿打听到林羽夕在逃的情况。他让我在路边等着,想办法把我们接回市内。
等了足足俩小时,这小子找的车到了,下来一说办法,差点没把我和林羽夕气吐血。他找的司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学,在警局上班的重案组警员。这人叫狄磊,看上去是个精明能干的年轻人,等小胖说完了跟我们解释,保证不会抓林羽夕回警局,我们这才放心。
昨晚小胖喝多后,那张破嘴不把门,把什么都说了出来。虽然第二天醒过来挺后悔的,但狄磊看出案子非比寻常,他们重案组也得出结论不像是普通的杀人案,可能涉及到了灵异因素,这让他松了口气。刚才打电话的时候,狄磊就在身边,答应把我们接回市内,不会抓回警局,但有个前提条件,必须帮助他破案。
现在走到这个地步,就算人家翻脸把我们抓起来,那也是无可奈何,难不成去反告人家诈骗罪么?我觉得人家会拿鞋拍我们。不过狄磊还算讲义气,把我们接回市内,送到林羽夕藏身住所。听了我和林羽夕说的情况后,跟小胖所讲的前后一致,断定我们不是在说谎,这件案子果然是灵异凶杀案。
他坐后会儿后,局里不住催他回去开会,于是跟我们说,先安心住在这儿,哪也别去。因为这事他没敢告诉领导和同事,一旦被抓进局子,他也为难。我如果有了什么线索,及时跟他打电话,说完匆忙走了。
狄磊走后,我和林羽夕左右开弓,对小胖进行了一顿严厉的批评教育,这事很险哪,他这小学同学幸亏人还不错,万一是那种心地阴险的小人,恐怕这会儿我们早进号子里了。小胖被我们数落的低着头一声不响,不住的抽鼻子,看样子要哭。
我见数落差不多了,最后又肯定的表扬了他一番。虽然做事不靠谱,但总之没出什么差错,又得到一个警局内部人员的帮忙,形式对我们来说可谓一片大好。我说你也别不高兴了,我们说你是为你好,以后那张破嘴得把把门。哪知这小子说,我不是不高兴,昨天喝多了,这会儿胃里正在难受。
敢情刚才那番话白说了,这小子压根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