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大的玄兽也不可能是无敌的,逆天级的玄兽面对人类大军不也只有挨宰的份,这火牛不过是三星的玄兽,只不过这火牛在集体冲锋的时候不是人力能抗衡的,但这不意味着火牛就是无敌的,一个简单的陷坑,就解决了一头难缠的火牛骑兵,关键还是方法。
接二连三的有火牛跌入到大夏的陷阱之中,开始的时候还不引人注意,但不多时,田单也注意到了那雨幕之中传来的几声惊呼,甚至一头火牛跌入陷坑的场面就在田单眼前上演,看到如此情况,田单立刻感觉到了不妙,就如同乐毅能猜得到田单晚上会借雨夜偷袭一样,田单也能猜到对方可能会有所警觉,但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连他的火牛都算计到了,这乐毅果然厉害。
两方的将领能猜测到对方的意图其实并不算难,行军打仗无外乎就是知己知彼,然后利用天时,地利,人和等等因素来创造胜利的条件,比如这一次,大夏军远道而来,士卒疲惫不堪,到了之后又要扎营根本就没有休息,可以说士卒正是身心俱疲的时候,而相反,齐国兵马养精蓄锐,正是精力体力最佳的是偶,这是一,而大夏初来,营寨初建,营寨还没有形成规模,根本就起不到防御的作用,此其二,第三,天降大雨,大雨是最好的遮掩,而这三点促成了晚上的这场作战,不过这三点双方将领都能想到,所以偷袭,反偷袭双方都算计到了,而差的就是双方的应付之法。
田单的偷袭属于倾尽全力,发动强袭,就是看中大夏军原来疲劳,加上大雨的洗刷,遮掩,让夏人无法得知他出动兵马的数量,可以说这个偷全在此,田单是打算一举而成,打算直接用强来破大夏这个还简陋的营地,而乐毅则是打算以中军为诱饵,节节抵挡,迟缓齐军袭击的兵马,然后调动兵马从两路包抄,一举吃掉这支齐军,说到底,其实也是利用雨幕的遮掩,来掩护自己的目的。
双方的谋略可以说是半斤对八两,剩下的就是看你能凿穿我的大营,还是被我给团团包围,一口口的吃掉,可以说打到眼下,双方不分胜负,而且看似是田单一方占据着一定的优势。
但是当大夏这边出现陷坑之后,田单就冷静了下来,看来大夏早就有所周密的布置,尽管他早就有所预料,但是没想到对方会采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的火牛骑兵,但是偏偏这粗鄙的法子却让他很无力,火牛骑兵确实是一支很强悍的骑兵,用于正面突破少有能挡,哪怕对面的是上万骑兵铁骑,三百火牛也敢硬撼,但是火牛骑兵也最怕这种陷阱,火牛的吨位太大,就如同一个坦克,冲击力是有了,但落入陷阱,也很难弄出来,尤其是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专门针对火牛的陷坑,绝对是火牛骑的克星,火牛骑擅长的地方是野战,而不是这种攻防战。
在折损了不知道多少火牛骑,田单望了眼不足数十米外的夏军中军大营,这数十米的距离不知道还有多少陷坑,又要折损多少的火牛骑才能冲过去,如果非要在坡夏军中军和火牛骑之间选择,田单会在犹豫之后,选择保存火牛骑,这倒不是田单气量小,而是他损失不起。
这三百火牛乃是齐国倾国之力打造出来的,乃是一张王牌,也是齐国震慑周边的一个利器,只有组建了这玄兽骑兵才知道有多困难,这火牛可是死一头少一头,而驯养的小火牛可没有几年时间成长不起来,而且这火牛群落数量本身就不多,一旦死伤过多,整个群落都可能因为数量太少而无法繁育后代,最后导致火牛骑兵彻底的消失,打到夏军中军也不一定能击杀对方大将,顶多给予夏军一定重创,而损失了火牛,除了齐国有一大损失外,他田家在齐国内的地位也会下降,田单不得不长远的考虑。
所以在两者之间非要选择,田单选择了火牛骑,于是面对着几十米外的大夏中军,田单只是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然后带着火牛骑换了一个方向,田单知道对方不可能在大营内倒出都挖有陷坑,对方才到一日,就算是有所布置,但数量也绝对不会有多少,而且很可能是在中军周围。
“撤了,看来对方还是没有狠心一搏的决心啊!”鞠义看着已经绕过中军的火牛骑,用手将脸上的雨水擦去,嘴角一咧的道。
乐毅也是松了口气的道:“如果他在冲上前,咱们说不得要狼狈而逃了,这火牛骑果然是一柄利刃,如果是在野战,怕是中军已被对方洞穿了,难怪连陈帅都在这火牛上吃了亏,果然名不虚传,日后怕是要多多注意了。”
鞠义点了点头,今天他们是占了半个地利的优势,齐军来攻,而他们是守,所以战场是固定的,所以还能制造陷阱来对付那些火牛,如果是野战,可就没有功夫给你挖陷坑了,到时候这火牛骑可没了制约,在想对付可就难了,对方看似避让,但却是做了最精明的选择,而且前后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显然也是明白这火牛骑的价值。
四周的两军兵马绞杀成一团,骑兵的火牛骑大夏士卒打不过,也顶不住,但是不意味着那些普通的齐国兵马也可以在大夏军营内恣意妄为,纵横驰骋,尽管被齐国兵马冲击,很多地方的夏军都被冲散,换了其他的军队,或许这一散就是溃,但大夏士卒却在让开之后,拿着刀又聚集了周边的人再次杀了回来。
这就是军心,大夏士卒当兵不在是被生活所迫才当的兵,为的只是一口饭,为了能活下去,这样的士卒自然不会有多少的战斗意志,但大夏兵马不同,大夏军钱粮月饷按月足额发放,身上配备着最精良的铠甲,武器,平素训练也多讲忠君爱国之思想,宣扬军人的荣誉,可以说大夏士卒是一个拥有灵魂的军队,所以他们意志更加的顽强,信念的力量是伟大的,人因为有了信念所以才会变得无所畏惧,哪怕为了信念去死。
当两翼的夏军断去了齐国的归路,开始向内挤压,滞留在夏军营盘内的齐国士卒纷纷毙命,这雨,除了给了齐国一个好的遮掩,何尝又不是给了大夏从容布置的机会,懂得利用环境和各种因素的将领才是名将。
夏日的暴雨,来的迅猛,去的也快,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天空中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然而东方的天空,那一轮朝阳却冉冉的升起,正应了那句,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的诗句,晕红的朝霞映照着那阴沉的乌云,为其带上了一抹红纱,好似那出嫁的少女,一脸的娇羞。
大夏军营,士卒们悄无声息的整理着地面上的尸体,这些尸体有大夏士卒的,也有齐国士兵的,一夜的战斗,让很多大夏士卒都累的靠在木桩,坐在水洼之中睡去,长途行军已经十分疲惫的他们又经过一夜的大战,就算的铁打的人也熬不过去。
这一夜的战斗,大夏折损士卒近三千,受伤者不计其数,而收敛齐国兵马尸体大约一万一千余,其中有齐国火牛骑兵三十四骑,余下骑军在火牛骑兵的开道下,成功杀出大夏的包围,回了坝下城内。
随后的两日,天空一直保持着晴朗,而在第三日头上,秦琼也终于姗姗来迟,麾下三军骑兵来到坝下,对坝下城新城了半包围状态,不过两军的粮草却已经消耗大半,只能开始对着周边的村镇进行劫掠,以补充不足。
山东南部的战局也暂时陷入了一种僵持阶段,大夏虽然没有快速的达到出兵的目的,却接连的大胜三场,导致齐国东部十五万大军迅速的减员,只余下不到十万,兵力捉襟见肘,而且分散在各处重镇,要城,无法对夏军进行反攻。
七月流雨,山东的雨水让大夏的闪击计划无疾而终,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战果,然而在吴国境内,这雨却是一场及时雨,让猛攻天兴城的五路黄巾不得不停下攻打城池,转为休整,等待雨水的过去。
同样的七月,真定州,武阳洪承畴在归夏的几月间,也终于将麾下兵马做了妥当的安置,精挑细选的精锐兵马再次重整成军,按照大夏兵制进行重编,以营为单位编入大夏各军之中,而这也让大夏在吴国内的各路兵马麾下每军的营头从五个增加到了六个,兵马达到了一万五千余人,属于超编,虽然各军的番号仍然是那些,但是兵力多平白多出数万之众,除此之外,大批的洪承畴麾下的兵马转为地方守备营,有的继续驻扎当地,有的则向周边区域派遣,进行重编,虽然从一线转为二线,但是大夏地方守备军营的粮饷发放也远比吴国正规军要多,而且守备军虽然不参与大战,但不代表就没了战事,在大夏境内,守备营还好一些,但在吴国境内,守备营的作用其实一线作战兵马一样,只不过战兵乃是可动用的机动兵马,而守备营则要守御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