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礼听了,面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卫安礼是外来户,镇上的人素来对他不怎么感冒,但顶多也就是不搭理,这一年多来卫安礼还是做了一些实事的,镇上的人对他也有了一些改善,不过镇上却是有人成心跟他过不去,当中就有那日被他打的混混,而他手里可用的力量不多,自然也只有隐忍不发,等待时机,只等大夏在这片土地上的统治日益牢固,然后在去做打算。
不过在年初的时候,有蝶楼的人来到他这王家集,让他留意那个太平道,卫安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让人暗中留意,只不过他在这镇内根基不深,所以能得到的消息不多,但是这太平道在镇上的痕迹却是不浅,那些镇上的混混也都先后入了道,纠集了不少人,宣扬太平道,不过这些都是在暗处,在看到六月后,发来的月报上的消息,他才知道这些太平道居然就是黄巾军,而且有了这么大的声势,而这时,上次离开的蝶楼密蝶再次出现,并且与他面授机宜,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左等右等,晃过了七八月,等过了九月镇上的太平道却还是没动静,这倒是让他有点怀疑,难道这太平道跟那黄巾军不是一路的。
“晴儿姑娘,跟我说是不是马二杆他们要举旗造反,想要杀了我的头来祭苍天!”卫安礼一下就猜出纳兰晴想要说却没有说的事情。
纳兰晴听了卫安礼的话,却是抬起头,那红扑扑的脸蛋就好像是诱人的苹果,可爱极了,大眼睛眨了眨,道:“卫大人,你怎么知道是马二他们?”
卫安礼却是长松了口气,轻哼一声道:“这镇子上除了他之外,还没有谁对我恨之入骨,这事情我知晓了,不过晴儿姑娘你也小心,那马二杆可不是善茬,我这边总有护卫在身,你可是孤身一人!”
纳兰晴听了,却是连连摇头,道:“卫大人,这个事情可不是只有马二,你还快走吧,如果晚了,你可真有危险了!”
卫安礼呵呵一笑,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怎么知道不只有马二!”卫安礼自然是不担心,因为他早就有所准备,不过他倒是好奇纳兰晴怎么知晓的这个事情,那太平道传道可是很隐蔽的。
“是我在鱼馆里送鱼,正好看到马二和乔老三他们喝酒中,不小心听到的!”
“真是不小心听来的?”卫安礼揶揄的一笑,然后摆了摆手,道:“你回去后,也别呆在自己家中,去隔壁二审家躲躲,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时候都不要出来,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本官自有分寸。”
卫安礼送出纳兰晴后,唤来管家,道:“老卫,你拿着这个去镇西面悬崖的那片林子对面,如果看到人就将这个交给对方,对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路上注意点尾巴,千万别被人盯上了!”
让管家从后门离开后,卫安礼这才将另一位镇上的官员,治安官唤了来,这治安官其实就是后备地方守军最低级的官员,按照镇子大小可招募六十到二百人的巡弋,而养巡弋的钱则是从镇上出,不过如今镇上并未通路,海上也少有通船,加上镇上百姓都很贫苦,自然没有什么税源,所以镇上只有不到三十人的巡弋:“老安,那般太平道的人差不多就在今明两日动手了,咱们也得做些准备,免得被人一窝给端了,到时候可就冤死了。”卫安礼说着贴着治安官的耳边一阵嘀咕,良久之后,治安官这才站起身,抱拳离开衙门。
翌日夜,王家集静悄悄的街道上,马二手上拿着一把家中的菜刀从自家走了出来,头上还绑着一条黄巾,而除了马二之外,陆陆续续的接连有人从家中走出,汇聚在了一起,不多时这街道上就聚集了小二百人。
“弟兄们,咱们这些人都是穷苦人,成日的累死累活的干活,但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说不得哪一天又碰到兵荒马乱,连具尸首都留不下,今日咱们拿起武器,就是要反抗那些统治我们的诸侯,朝廷,秦朝的时候就有一个叫什么胜的人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凭什么就要做泥腿子,我们凭什么做了将军大官,今天跟我杀进官衙,砍了那个狗官,从此之后,咱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荣华富贵指日可待,走!”
马二的话很粗,但是却说中了这些人的心里面,是啊,凭什么你做大官将军,每日锦衣玉食,他们就要累死累活的打渔,却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这一激两百多人顿时义愤填膺,跟着马二的身后,朝着官衙走去。
“跟我一起喊,诸侯无道,苍天有眼,太平道术,普度天下。”
“诸侯无道,苍天有眼,太平道术,普度天下。”众人闻言,齐声大喝,这声音穿破了黑夜,打破了小镇的宁静。
大夏圣元四年十月十五日夜,幽州府王家集镇两百余百姓高喊黄巾军的口号,围攻镇衙,大夏境内第一股太平道黄巾动荡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