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包拯,寇准到大夏
山海关,大夏西部门户,也是进军中原的踏板,如今的山海关已经在大夏手中经营了六年之久,早就已经是固若金汤,而整个山海关内驻扎着西南镇守府二十余万士卒以及一支海上舰队,以山海雄关的防御,这座城关根本就无法从外部打破,而吴国数次针对山海关内外搞阴谋,却都被一一识破,尤其山海关内的居民逐步迁出,吴国失去了取出山海关的最后一点希望。
大夏开元三年,烽火七年,在山海关东南二十余里的沿海区域,一处相对平静的水湾处,建立起了山海关海港,大夏圣元三年初,从沐风郡的沐风城为起点的官道主干道穿过锦西走廊,幽州通道绵延到山海郡,这也意味着大夏耗时三年的东西干道完美的画上了记号,如果说之前大夏夺取了锦西走廊和幽州通道两地,而只有当这条官道彻底的竣工,这两地才算是真正的融入了大夏,并成了大夏不可分割的四府之地。
山海关海港虽然建立才四年出头,但是发展却丝毫不慢,尤其山海关地处吴夏交界,尽管两国的关系是敌视的关系,但这并不妨碍一些走私活动的进行,尤其是近两年吴国中央与地方总督的矛盾,导致内部矛盾紧张,而吴三桂也是用钱粮勒紧了三个总督的脖子,而这也为大夏见缝插针提供了机会,而对北面三边总督洪承畴的拉拢也在一直进行着,尤其是吴三桂逐步的加紧逼迫,北面三边本身就多山少地,又养着三十余万兵马,后勤供给也逐步吃紧,这也让洪承畴开始私下里接受大夏的贸易要求,以缓解内部的压力。
圣元三年四月,山海关海港陆陆续续的又有了商船来往,而港口内的船只也响应皇命陆续的南下宋国,尤其是三月下旬第一艘满载着大批宋国才子和财物的船只靠进海港码头,但凡消息灵通一些的商人都闻到了金币银币的味道,这一批人正是程咬金从上川州城运回的宋国人。
而从三月底,从宋国陆陆续续有船只抵达山海关,因为山海关海港距离宋国最近,而且这一次从宋国内抢夺人才,财物属于见不得光的,自然不能停靠在宋国濠州的大夏贸易集市,毕竟濠州可是有着大宋精锐的禁军三十余万,而随着这些船只的陆续到来,山海关内也逐渐喧嚣了起来。
从宋国运回的人大多数都是拥有真才实学,而且很多都是历史上的名臣大儒,隐居高人,而为了让这些人能够扎根大夏,通常都是连家人带家产能搬走的全都搬上了船,几乎只要听话乖乖的坐船北上,大夏随船的士卒和水手对这些人都还算恭敬,这些人很可能在不久就成为大夏的一员官员也说不定,得不得罪尽量不得罪。
不过每一条船上也都有些死脑筋的麻烦,对此,船上的士卒就不那么恭敬了,说到底这些人不过是他们请回来的阶下囚,如果认不清形式那可是要倒霉的,四月中,海温也开始逐步回升,不过仍然要比陆地上冷,南风已经刮起,带动着船只一路披荆斩棘的北上。
一艘四桅的大夏战船上,身着一身儒衫,但衣服却有些褶皱,一双眼睛也微微内凹,满眼的黑眼圈,面色有些苍白的寇准在一个脸色略黑,但眉宇间却有着一股英气的青年的搀扶下走上了船甲板,而在两人后面,一个胡子略有些花白的老者则是吹胡子瞪眼睛,好像看谁都是杀父仇人一般,气哄哄的背着双手上了甲板,老者正是上源城百云书院的山长张守有,而在张守有的后面是医官张仲景,知县张思淼等一干州城官员,毫无疑问的这些人都被程咬金一船打尽。
“张医官,知州大人的情况如何!”包拯看着好像是苍老了许多的寇准,对着张仲景道,春季风大,尽管四桅的大帆船很稳当,而且渤海属于内海,浪涛并不算大,但就算如此,这一船上的人也有一多半晕船,而且晕的一塌糊涂,为此,船只只得靠在一座海上的岛屿上躲了几天,让众人适应了一些,这才继续起航,否则按照航程,这艘船早就到达了山海关。
张仲景为寇准把了把脉,叹了口气道:“寇翁的病三分是病,七分是魔,如果不将寇翁心中的心结打开,怕是寇翁的病很难痊愈,如果这般下去,怕是……”张仲景看了眼躺在躺椅上的寇准,寇准是有大才学的人,所以才更加禁受不起这种打击,因为正是他的决定,才导致了整个上源城数千人被大夏人当了奴隶运往了大夏,而得知了这个事实,寇准当时就差点没昏过去,加上寇准不识水性,晕船晕的厉害,加上心中魔怔,这病情却是越发的重了,晕船的毛病只要上了岸,歇息几天也就好了,但这心中的魔,却是连他都束手无策的病疾。
包拯听了张仲景所说,也是长叹一声,谁能想得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本以为是救世主的大夏人居然转眼间就成了一个魔鬼,而他们却是连抗争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在这之前,他们的家人已经尽数运往了大夏国,他们能怎么办,自杀成仁,船上的夏商说了,你死不要紧,回头你的家人难为奴,女为妓,就算是儿女也要受罪,不管对方究竟敢不敢,但这个恐吓确实很有用,他们可以轻松的解脱,为了自己的忠君,仁义慷慨赴死,但家人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寇翁心中刚才会如此愧疚,将全部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眼看着寇准一天天的憔悴下去,就算是包拯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包拯看了眼船头上的那个北方大汉,大汉身着一声丝绸华服,那面相当商人确实有些不合格,倒是当军人的材料,虽然包拯对他也是满含气愤,但他心里却知道,此人也不会是一个做事的,事情怪不得他,而且这一路上,这粗鲁的大汉对他们也算是照顾,只要不是行为过激,对方都不会计较,反而每日好吃好喝的供应,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
包拯走到船头,迎着海风,身上略有些褶皱的袍子被吹的兜兜直响,大海宽阔无边,好似望不到尽头一般,这还是包拯第一次乘坐海船,看到大海,说起来,如果不是有之前的欺骗之事,看到这大海,包拯也会感到自己心中的变得更加广阔,感觉自己的思想都挣开了束缚,飞向更高的天际海边,不过如今在望这海,却也只是让他的心中的那份烦闷减轻一些罢了。
“史老板,船只还要多久才能靠岸!”包拯扭过头,对着拿着望远镜张望着远方的史福问道。
史福昔日是大夏军中的一员士卒,升到了队指挥,不过在一次战斗中,身受重伤,虽然命拣了回来,但也无法在留在军中,好在大夏军中福利不错,史贵得到了一笔钱,又得到国家分给的一处小田庄,足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而且大夏境内,对于受伤退伍的士卒都有优待,上公民籍贯,无论是做买卖还是置办田产都有优惠,甚至还能从大夏中央银行中借贷一笔款项,史贵退伍后,除了经营着分给他的田庄,他还靠着借贷的一万银圆,购买了这艘船,是军改民用于探索航道之用的船,船体要比一般四桅的大船略大,船舱内部也更加宽敞,可以运载更多的货物,另外靠着他公民籍的功勋,海商商会还为他提供了数个海上的老水手,而靠着海上运输,史福也荣升为大夏众多的富户之一,家资也有二十余万银圆,算得上是一方富豪了。
听到包拯询问,史福扭过头,道:“大概黄昏前就能抵达山海关海港,今天碰到的船只又多出不少,算算行程,也快到了!”
包拯哦了一声,继续问道:“你们将我们抓到北方,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听说夏国还保持着奴隶贸易,好像我们这些人手无缚鸡之力,怕是做不了什么苦工!”对于大夏,包拯发现虽然与那些夏国商人接触不少,但对于那个大夏他知道的却并不多,只知道大夏在海的北面,海上的力量很强,而且北方多蛮子,那个大夏怕也是不怎么开化吧,否则怎么可能会有奴隶买卖,尽管在宋国也有买卖人口的行为,但前者叫奴隶贸易,而后者却是奴婢交易,前面是强迫买卖,后者却是自愿买卖,虽然都是卖身,但本质上却有着不同,至少在读书人眼中是如此的。
史福听了包拯所言,不由地哈哈笑了起来,不过牵动了旧伤,让他咳嗽了起来,良久,史福这才道:“包大人,你看谁家奴隶会吃的比我们这些奴隶商人还好,而且有求必应,要知道船上的水手,士卒每日饮水都是有数量的,对你们却是放宽了限制,而且就算真是的奴隶,我大夏的奴隶制也没有包大人想象的那么黑暗,我大夏奴隶也是受到大夏律法保护的,通常奴隶都是战败的战俘以及从外邦掠夺来的人口,充作奴隶,而这些奴隶可以选择当兵,也可以选择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务,而这些工作也是要支付报酬的,奴隶可以用自己赚取的钱财为自己赎身,转奴籍为平民籍,拥有一般百姓的权利,就算是三等死奴,只要不是表现良好,三代之后也会化为二等奴,照我看来我大夏的奴隶制度可比你宋国的奴婢卖身契要好的多,至少我大夏的奴隶不可以随意打骂,而且杀了可是要担负责任的,就算不会坐牢,也要赔付一大笔钱,甚至还要做义工,再说象包大人这些读过书,识字的读书人,如果真要上了奴隶市场,反而没人会要。”
“哦,难道我等就那般无用!”显然史福说的话也让包拯也有些怒气,连当做奴隶都没有人要,这不是在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么。
“呵呵,包大人这等大才,我大夏素来都是求贤若渴的,就算是沦落到奴隶市场,只要报出你是读书人的身份,很快就会被衙门的人赎买,甚至连那奴隶主也要受到处罚,士子才人不准入奴隶贩卖市场,这是我皇陛下下的法令,内阁集体通过的,所以你们就算是想去,怕是也没有人敢买,再说了,各位大人都有治理一方之学,乃是重点照顾的人物,说不定到了皇城,就会被陛下委以重任,出任地方。”
包拯听了史福所说却是有些诧异,显然对大夏保护读书人的法令颇有好感,尤其是听到后面的那句话,不由地的道:“如果我们当了官,你就不怕我们寻你的麻烦!”
史福哈哈一笑,道:“包大人,我可是大夏的公民,拥有战功在身的,只要不是谋反大罪,你们根本就无法为难我,何况我史福遵纪守法,不曾偷漏税赋,你们要是白的硬说成黑的,甚至不需要我上衙门喊冤,你们就要被带去蝶狱大牢,轻则挨罚,重则可是要剥夺士籍的,这士籍一剥夺,你这辈子就别想出仕为官,甚至连你子孙也要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