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紫晴虽然不舍,但也只能乖巧的点了点头,这要当母亲了,她那点任性和小脾气也收敛了许多,昔日的女强人也有向小女人发展的迹象,不过这只是在夏羽身边,待夏羽离开了院子,周紫晴对着幽蓝道:“幽蓝,去将梓裳叫来,这海上贸易将来可是大收入,谁先发现海上商路,谁就等于发现了金矿,可马虎不得,我还得嘱咐嘱咐她。”
夏羽几乎是健步如飞,在三省塔内,与谢安和张居正嘱咐一番后,便带着亲卫离开了灵夏城,来到中夏港,在中夏港的码头区内,一个巨大的兵营内,夏羽的一万虎卫军就在此处驻扎,全部换装的一万重甲军可以说是威风凛凛,站成一排,就好似一道钢铁城墙,夏羽没有在拖延,直接调拨船只,进发湖西走廊。
夜半,夏羽一行来到湖西县东部湖港老树港,这个昔日的小村子,因为船舶业的发展,以及地理位置,快速的发展起来,成了连接湖西走廊与灵夏大岛上十分重要的中转站。
老树港的镇长叫蒲柳,老村长因为无法赶上发展,所以告退开了家酒楼,做起了老掌柜,而蒲柳则是灵夏官员速成班内的一个中等之资的举子,人并不迂腐,也没有古人那般咬文嚼字:“主上,你可算是来了,今个黄昏前,接到了湖西县城被围攻的消息,几万草原骑兵四处的掠夺,其中有一股就距离我们老树港三十余里。”
夏羽心道,难怪镇上家家闭户,镇城墙上,巡逻兵那么卖力,不过老树港内只有不到三百的城卫兵,用来管理秩序还凑合,抵御几万骑兵,估计一个冲锋就被打下来了:“让港内的人立刻准备吃食,另外做出四万人,三天的干粮出来,两个时辰后,必须筹齐。”
蒲柳听了啊了一声,连忙应下,对着身边的小吏道:“马上带着人挨家挨户的给我敲,让人准备馒头,大饼等干粮,从镇内账上支付花费,千万别给我弄出岔子出来。”
那小吏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办好了,从吏变成官也不成问题,小吏屁颠屁颠的带着人离开,挨家挨户的通知,整个港内,两千多户人家,全部发动起来做干粮,而夏羽的斥候则出了老树港,向外延伸。
一个多小时候,斥候陆续回来,消息也源源不断的传到了夏羽的桌案之上,田丰整理了一番后,道:“草原骑兵十分分散,看来是四处寻找粮秣,通过斥候的侦查,朴树村这里可能驻扎着大约五千人马,可能埋藏在这里的粮食被发现了,否则不会聚集这么多的骑兵。”
“现在是丑时三刻,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半时辰,三十余里,以步兵的脚程,应该能赶到,咱们不等另外两军了,立刻出发,将这五千人包个饺子,吃下去。”夏羽当机立断,站起身道。
一万重甲步兵,背负着重盾,重甲,长枪,全副武装向三十里外的朴树村跑去,一声的装备加起来少说也有上百斤以上,普通人走都艰难,但这些蛮族战士却依旧健步如飞,以均速前进,三十里路,一个时辰多一点就赶到,而东边的天空也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朴树村是一个典型的农业村,周边是一望无边的沃野良田,一片片的麦苗长到膝盖高,青蛙的蛙鸣在夜晚中欢叫个不停,而朴树村内依旧有数个大型篝火依旧在燃烧,村外战马悠闲的啃食着青苗,站哨的草原士兵则打着瞌睡,在他们眼里,对方的兵马都在与主力对峙,后方兵力空虚,而且行了这么远,都没有发现人影,显然人都已经撤走了。
“包抄上去,先将那些哨兵解决掉。”夏羽命令一下,数十个身着轻铠的山蛮战士已经快速的掠出,远远的将弓拿起,搭上箭支,对着火堆旁边映着火光的草原士兵射了出去,嗖嗖,轻微的箭响,几个哨兵捂着咽喉倒了下去,不能不说这些草原士兵防备松懈,安排的哨兵少的可怜。
数千匹战马被牵到了后方,一万重甲士兵将整个小村子团团围住,天边,一抹骄阳冉冉升起,乞木扎来到夏羽身边,道:“王,都布置好了,整个村子都被我们包围。”
“吹响号角,叫这些懒虫起床了,到了别人家里居然还能睡的这般安稳。”
呜呜呜,牛角号那呜咽的声音悠扬的响起,村内终于有士兵发现了不对劲,当看到外面那密密麻麻的黑甲步兵,顿时大骇,一时间整个村子都是鸡飞狗跳,好半晌,这才平息下来,只能听到几个千夫长的声音,不多时,拿上武器的草原士兵从村子口露出了头。
夏羽看着这些身上这些穿着一身兽皮,手上拿着当烧火棍都不合格的武器的草原士兵露出一丝冷笑,失去了战马,这些只拿着寸铁的战士面对自己精锐的重甲步兵,夏羽不用脑袋都能想到后果:“盾。”
“盾”随着传令兵的声音传出,排成两行的重甲步兵前排上前一步,双臂将身后的那面巨盾拿下,轰的一声,遁入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戈!”第二排的重甲步兵将手中那足有两丈长的长戈放入巨盾上的凹槽处,顿时一个钢铁丛林出现在村外,夏羽是纯心想要炫耀一番,但看在这些草原士兵眼里,却是莫名的惊骇,妈妈咪啊,那么长的戈,得用多少铁,能打造多少刀啊!还有那盾牌,是不是太大了点,娘的这还让人怎么冲。
本来等着对方从上来,好看看重甲步兵军阵的威力,但似乎事情发展出乎预料,这几千失去战马的草原骑兵似乎丢掉了勇气,居然没有一个人冲出来:“靠啊,还真是浪费感情啊,难道还要让我把战马还给他们才敢冲上来,算啦,算啦,既然你们不上来,那们就杀上去。”夏羽嘀咕着,抬起头对着传令兵道:“盾阵,收缩。”
在一旁的田丰看着四千一线的重甲步兵将巨盾抬起,然后迈着整齐的步伐顶着盾牌一步步的向着前方走去,重甲步兵全身的装备重达上百斤,走起路来,那铁叶交击的声音有一种无形的威压,每迈动一步都会引起地面震动。
这哪里是打仗,纯属就是欺负人么,拿武装到牙齿的重甲步兵欺负连战马都被牵走,手上只有一把跟废铜烂铁有的一比的所谓刀的武器的草原士兵,这简直就跟屠杀一般。
事实上,这确实是一场屠杀,随着重甲步兵不断的前进,一个慕容家的百夫长不信邪的带着几十人举起武器冲杀了出来,然而他们还没有靠近那坚固的盾阵,从盾阵中就刺出十数杆长达两丈的长戈,那锋利的戈头,噗噗的穿透他们的身体,那长戈在回抽的时候,那戈刀再次对他们身体进行切割,掺入了一些血钢打造的长戈,带有一定几率的断刃属性,连坚硬的武器都能切断,更别说脆弱的人体了,顿时断肢横陈,血腥味随着风刮到村口。
简直就是人肉切割机,别说那些草原士兵看的眼睛都直了,夏羽也没有想到这些长戈这么血腥,随着重甲步兵不断的缩小空间,那些目瞪口呆的草原士兵还没有回过神来,那长戈已经快速的抽动起来,每一击都会有人倒下,而一些挥起长刀想要反抗的士兵,重重的劈砍着那些巨盾,结果却是被巨震反弹,而迎接他们的是抽回的戈刀,血雾弥漫在空气之中,恐惧迅速的蔓延。
五千草原骑兵被一步步的避入村中,反抗变的徒劳无益,不断的有士兵倒下,而对面的重甲步兵却毫发无伤,巨大的反差终于让这些草原大汉崩溃了,武器,当啷当啷的被丢在地面上,操着很不纯正的汉语大喊着投降。
夏羽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尽管这样的战场他经历了许多次,但每一次问道这种浓重的血腥味道,他还是会感到一点不爽:“将头目带过来,我有话要问,其余人都绑了,派一队人送回老树港,另外让集合过来的两军人马来这里与我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