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翰起身,抱拳,道:“主上能宽厚待之,我完颜宗翰定效犬马,忠诚不二,一切都依总管安排。”
陈庆之点了点头,脸上肃穆了许多,道:“众将听令,主公有令,东大营移军陈桥东南五十里的周庄,亥时埋锅造饭,午时拔营出发,两日内,赶到预定的地点。”
四月初,陈桥外,灵夏云集了近九万人马聚在周庄附近(近卫大营二万二千人,东大营六万六千人。),周庄灵夏大营,主营帐内,夏羽居住在主位,下首位置上,分别坐着田丰,以及近卫大营的乞木扎,虎崽,赫连博,觉西哈,另外李家姐妹,幽蓝,武黛莲也偏居尾席,另一侧,陈庆之为首,周仓,张枫,完颜宗翰,萧庸(谋),塔克塔(武),奎哥(武),萧干(武),刘玺(武)。
一时间帐内可以说是武将如云,而其中有完颜宗翰手下四个万夫长,两个女真人,一个契丹人,一个汉人,夏羽扫了眼在座的将领,开口道:“此番聚集近卫大营和东大营,目的只有一个,逼降东辽军,然后全军撤离金地,北面黄金平原的大隋已经南下到上都附近,所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各位回营之后,立刻拔营起兵,成泰山压顶之势压向东辽军。”
如今东辽军不过四万人,而且军心涣散,将无斗志,兵无士气,而且粮草辎重把持在灵夏手中,可以说东辽军已经是四面楚歌,随着夏羽的命令,九万灵夏军拔营起兵,大军压向陈桥。
陈桥东辽大营内,一个斥候飞快的奔下战马,冲入营帐之中,高声喊道:“报,灵夏大军已经距离我军大营不足三十里。”
一刻钟后,斥候再次来报:“报,灵夏三万铁骑分成左右两路压向我军大营东西两侧,对我东西两营虎视眈眈。”
“报,灵夏主力大军,至少五万人马距离我军大营不足十里,预计半个时辰后到达我军营前。”
随着一份份斥候的战报,耶律休哥终于抬起头,看着下首的十数个将领,道:“如今我东辽兵微将寡,辎重不济,灵夏此番是打算吞下我东辽,我身为东辽县公,当以战斗到最后一刻,来人,着甲。”耶律休哥说着站起身,两个亲兵快速的走上前,为耶律休哥换上铠甲,佩戴上腰刀,耶律休哥也不在说话,一脸决然的在众将之间走过,跃上帐外的战马,高声的喝道:“亲卫营,随我出战。”
帐内众多谋士,将领相互对望一眼,耶律信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站出来道:“休哥大人平日待我等不薄,士为知己者死,我耶律信虽然不懂那么多狗屁道理,但却还知道忠义两字,众位,我耶律信去也。”耶律信说着大步迈出营帐,骑马飞奔己军大营。
萧术里也是哈哈大笑一声,对着走出大帐的耶律信大声叫喊道:“耶律兄,等等我,我也陪你一同。”
“哎,我等苦读四书五经,却不如几个武将明理,为臣者忠,固然死又有何惧,众位,我耶律乾先走一步。”
耶律休哥的最后的沉默和落寞深深的触动着在场的众人的心,看着耶律乾转身出了营帐,耶律不理,淡笑道:“为君死节,为君死忠,不能让灵夏人小瞧了东辽文武,众位也一起吧。”
陈桥南,灵夏中军列阵整齐,虎视对面的东辽军,然而说是东辽军,却只有不过一千人,耶律休哥单手持枪,勒着马缰,望着对面那声势浩大的灵夏军阵,脸上却没有一丝惊惧,大丈夫者,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是一个士兵的宿命。
“耶律休哥,没想到再次见面,你我会站在对面。”夏羽催动踏雪,向前走了几步,不由地唏嘘的道。
耶律休哥却是一笑道:“夏羽,你我之间早晚都会有这么一战不是么,只不过这个时间早到了一些而已,今日,你我酣战一场,就算是战死也足以慰藉平生了。”
夏羽笑了笑道:“不过你不会是打算以千人对战我数万大军吧。”
“有上千士卒愿意随我,足矣,不过还望你能善待我的部将谋士。”耶律休哥话音未落,从后方大营之中,猛然杀出一支数百人的队伍,几息的功夫,耶律信已经来到耶律休哥的身旁,大声的喝道:“主上,我耶律信来陪你。”
“哈哈,光有你耶律信怎么行,这种场面怎么少得了我萧术里。”
“我耶律乾没有大才略,可助主上称霸诸侯,不过慷慨赴死怎么少得了我。”
耶律休哥看着身边的文武之臣,眼角不由地一湿:“大家这又是何必呢?”
“我等为主上之臣,自然会为主上忠,主上此举,难道要陷我等与不忠不义之地,我东辽之将,东辽之士,岂有贪生怕死之辈。”
“好,好,今日就让我等最后一战,鸣鼓,吹号。”耶律休哥眼中闪烁起一道摄人的光彩,有如此之臣,如此之将,如此之兵,死也足矣。
耶律休哥和众将只带领了三千亲兵,在耶律休哥的带领下,三千人好似一支离弦的箭,冲向灵夏军阵,夏羽望着眼前的东辽将士,心里也为之悸动,但目光里却依旧平静如常,成王败寇,这就是烽火大陆的规则:“投枪手,准备,投掷。”
“左右骑兵,冲杀。”对待一个好的对手,最大的敬意就是全力的迎战,在绝对优势的灵夏军面前,三千东辽兵就好似大海中的沧海一粟,面对着左右波涛澎湃的大浪,人数一点点的减少,然而东辽军却依旧向前冲着,为他们人生最后的辉煌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