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世界地图就能发现,飘扬着米字旗的土地遍布除南极之外的各大洲,足足占据了全球接近四分之一的陆地。对于这个曾经的日不落帝国,当前的德国最好选择却是与之达成和解,而并非是继续与之为敌。
如果德国始终不依不饶,非要对英国的世界力量实施毁灭性的严惩才肯罢休的话,那么英国人也必将为了自己的荣耀和未来而拼死战斗;而这对于德国而言绝对不是什么乐于见到的事情。以当前英国陆军的实力,德国几乎不可能效仿诺曼底公爵之故事,通过一场跨海登陆将其席卷征服——虽然德国在西线能够以一敌二,但跨海登陆所能投送的力量却根本无法和正规的陆地决战相提并论。另一个位面中的霸王行动,乃是美国这个开挂国家苦心筹备了一年之后的结果,根本不具备参考价值;当前的德国既没有1944年美国的那种变态工业、又没有能足够压制地面的二战型空军,就连在准备时间上也远远不及!
而在海军领域,德国舰队也难以给予英国以彻底的窒息。由于地理位置所限,公海舰队每前出一次大西洋,都要克服恶劣天气、燃料缺乏、机械故障等诸多困难,且在横越苏格兰北部海域的途中还需要时刻提防水雷和潜艇的威胁。在出击归来之后,德国战舰也都必须对这次远征进行全面而完善的维护保养,?万?书?吧? .Nsb. COM而这则势必需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德国舰队始终无法长期停留在大洋之上。他们深入北大西洋的集群破交,只能使英国处于过度失血的虚弱状态。但要想彻底隔绝英伦三岛与外界的联系。仍旧因为上帝对英国人的偏爱而力所难及。
退一步讲。就算是法国肯将位于布列塔尼省的北方基地暂时租借给德国使用,促使德国海军成功完成了对不列颠本岛的窒息,那么英国政府还可以流亡到加拿大,并依托各联邦殖民地继续抵抗。到那时,德国在战后向世界辐射的海洋贸易,也必将因为英国遍布全球的海外基地而陷入处处烽火的境地,从而无法发挥出它们原有的效益。而要想将这个在世界扩张了近400年的老牌帝国的海外势力给尽数清楚干净的话,不仅旷日持久。而且消耗极巨,这与战后德国平稳消化胜利果实的主旋律完全相背。
相较之下,以一个不过于苛刻的条约同英国达成和解,则对德国要有利多了。事实上,这一思路和之前对法国的“宽大处理”如出一辙:二者都是以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在和平发展的框架下缓缓抽空对方维系强国地位的核心根基。
听得清英将这番考虑有条不紊地道出,威廉的目光再度变得沉肃起来。对于德国的世界战略而言,英国在其中所占据的分量无疑还要高于夙敌法兰西;它扼住了德国从北海通往外界的咽喉,自身国力也远非法国所能比拟。根据威廉之前的想法,是要一劳永逸地给自己的这个远房表亲来一场大放血。将其削弱到再不能与德国为敌的境地;可眼前的这名青年,却是仍旧主张不严惩对方。尽管出于付出和收益之间的权衡考虑。眼前之人所提出的策略的确是拥有最佳性价比;可就这样让一个濒临失败的强国缓过劲来、并继续在自己卧榻之旁酣睡,威廉仍是感到有些难以接受这一局面!…
见威廉目光有些变幻不定,清英随即补充道:“当然,英国人也必须要为自己投身战争的愚蠢和罪恶行径付出代价。诸如埃及、南非等富庶的殖民地,以及新加坡、科威特之类的关键海外基地,英国人都必须向我们实施完整的交割。同我们对法国人所实施的惩罚一样,这都是能从根本上削弱对方国力的策略。”
“可是海权呢,我们难道就这样放任英国人从当前的局面下恢复过来么?”威廉看向清英的双眸,话语中仍旧带有一丝顾虑和忧惧之意,“现在英国人的现役主力舰虽然只有我们的一半略多,船台上却躺着十七八条新锐主力舰;一旦他们得到两三年的喘息之间,其舰队实力必将重新膨胀到我们所难以应对的处境。到那时,我们好不容易所打开的通往外界的大门,就又会因为英国海军的实力恢复而被重新关上,这是我们所绝对不允许接受的情况!停战条约中必须要对英国海军有严格的限制,否则的话,帝国宁可将战争继续推行下去。”
清英点了点头,道:“英国海军也自然需要套上约束的项圈。不过,我们却并不需要在这一领域上过分刺激英国人那敏感的神经了。因为决定舰队实力强弱的并非是造船厂的数量,而是国家所拥有的财富经济。”
“当前我们已经击败了俄国,法国也将在停战之后失去与我们抗衡的能力;陆上局势得到前所未有的改善的德意志,必然能把更多的资源投入到维系世界帝国的海军建设中去。而帝国的经济总量在七年之前就超过了英国,今后对英国的优势还将进一步拉大;只要我们愿意,英国人永远也无法从德意志手中夺回失去的波塞冬之戟。”清英微微一笑,话语中带上了一丝轻松的意味,“而针对德意志在海洋上的先天地理劣势,今天的我们也是有了解决这一问题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