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分开,各自回到房里,仔细琢磨了一下今晚这事儿,宋耀的心思倒是越来越明朗,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还是他夫人聪慧,想得比他明白呀,他要是早些想明白,也不至于犹豫这么久啊。
前院里,天阔和皇帝相对无言,各自想着心里的事,天阔心中是有些猜想,可却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灯花炸了一下,天阔吓了一跳,皇帝倒是笑了起来,“顾大人堂堂七尺男儿,倒被这灯花炸响的声响给吓着,可见心思不在这处,可还在担心夫人?”
天阔点头,“自然是担心,我与其妹成亲几年,鲁县公务繁忙,我的心思时常不在她身上,已经是愧对于她。”
“她冒着生命风险替我生孩子,怀胎六月,却遇上这样的事,受了多大的苦楚,我如何能不忧心呢?若是可以,我真希望这孩子从来就没来过,我们两人恩恩爱爱,和和美美的度过这一生,岂不美哉?”
皇帝笑了笑,“顾大人七尺男儿,怎么能没有孩子传宗接代?孩子还是应当有的。”
天阔犹豫了一下,看着他说道,“可有的人生了孩子却不愿意留在身边,这又作何解?有孩子就一定好吗?也许孩子只是累赘,恨不得这一生都见不到他,要是没有这心里还存个念想,想着自己的孩子多好多好,生下来了又送到别处去养,当做没有过,那才伤人心呢,江大人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说了这话,皇帝明显怔愣住了,天阔看到他的反应,心下更是确定,不由得更加失望。
“顾大人这话倒像是意有所指。”
天阔摇头,“没什么意思,就是身边有这样的事,想起了,便提了一句,我听闻京中有一件奇事,贵妃娘娘当年产子,孩子却不翼而飞,这事儿可是真的?江大人先前京东做官,只怕也听过?”
皇帝看着他,“如此奇事,我又怎么会听过呢?既然是贵妃所生,便为皇子,如何能流落民间,却不得找寻。”
天阔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真是皇子,流落民间却不来找,那就说明皇上本身也是不把这孩子看在眼里的,有他没他都无所谓,我的孩子就不是这样,只要他来了这个家里,成了我的孩子,那这一生我都要护着他,他哭了我心疼,他病了我心疼,他调皮了,我又得想办法好好的教导他,处罚了他,我也心疼,可他因我而变得更好,我才做了父亲应当做的事,只生不养,便连畜生也不如。”
说了这话,皇帝愤怒的一拍桌子,天阔吓了一跳,他怒目圆睁,瞪着天阔,“大胆!”
天阔赶忙起身,朝着他拱手,“下官失言,还望江大人恕罪。”
皇帝冷冷一笑,“不必再装了,你在朕跟前提起这些话,必定已经看出了朕的身份,说吧,什么时候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