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方知县倒是很心烦,毕竟才被知府约谈过,虽然他的任免归属于吏部,并不由知府任免,可是这考校还是要看知府怎么说,要想升官不就得讨好别人吗?
现在可倒好,让人叫上门去警告了一番,现在他都还弄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平时也没什么交集呀。
这会儿,张府又叫人来请,他更是觉得心烦了,在屋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他的妻子王氏进去了,赶忙劝道,“老爷,什么事发这么大的脾气呀?”
方知县跟他妻子的感情还不错,这会儿直接就说了,王氏说道,“既然请了,老爷就去看看,估计是诚儿又惹了什么麻烦吧,老爷能给他摆平的就费费心思,毕竟一年咱们可从张府得了不少好处呢。”
当官的光靠那点儿俸禄能有多少钱啊?还不就是别人送的礼,塞的红包,再者自己私下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样子日子才会过的滋润啊。
王氏跟着他这么多年,早已熟悉这里面的门道,张家虽然是亲戚,可是他们借着知县的名头护着自己做买卖,每年该给的孝敬当然也得给,光是从张家他们就捞了不少钱。
再者,别的商户也会跟着张家学,所以这些年,方知县在府城待着,那可是油水满满。
正因为如此,他心里才虚啊,这么些年都好好的,突然之间就被人提起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等到晚上方知县才去了张府,白天让人看见也不太好,他一去,门房的小厮立马就跑回去告诉方氏和张诚。
方氏今日可是在张诚这里陪着他的,李氏直接就回去了,她可不想面对这对母子,饭都吃不下去。
知道方知县来了,母子二人赶紧让人收了碗筷,就在张诚那里坐着说话。
方知县一个人来的,看到张诚之后吓得不轻,“诚儿,你这是怎么了?让谁给打了?我让你在外面好生些,不要到处去惹事,你偏不听,你看看,这遇上厉害的了吧,快跟舅舅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诚见到他,立马就开始哭了,“舅舅,您可算来了,诚儿可受了大委屈,原本是准备好了银两,好好的上门去提亲,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就为抬他们家的姑娘进府做妾,结果可倒好,连人都没见着,那人直接就把我给打成了这样,舅舅,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诚儿就您这么一个倚仗了,我爹如今不在府城,出了什么事,只能是您护着。”
方知县一听,觉得不太可能啊,“难不成他不知道你的身份?怎么可能打你?”
张诚一拍桌子,“他还真就知道,明明知道我是张家的二少爷,也知道我舅舅是知县大老爷,他还是打我,而且是当街殴打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呢,我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舅舅,您快找人去把他的酒楼给封了,以后再也不许他们待在府城,要不然我解不了这口气。”
方知县这才问道,“你说的到底是哪户人家,酒楼?他们家是开酒楼的?”
张诚咬牙切齿的说,“就是那同福楼啊,抢了缀锦楼的生意,如今又打我,我看他们真的是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