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玉也不介意。
把春凳和小几亲自搬到院子里,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句。
“把火炉也带出来。”
“你烦不烦?”
屋子里,传出一声不耐烦,随后苏琉玉只觉得手中一重,一个铜制汤婆子压在手心里。
旁边火炉烧的噼啪作响。
苏琉玉把酒封打开,霎时间酒香四溢。
“崖哥,尝一尝,我做的。”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接过,轻抿一口。
“倒是好酒。”
“那是当然。”
美酒入喉,醇香之气狂涛席卷,把整个身子都烘的暖洋洋的。
雪星子飘了起来,化在酒盏之中,空气里酒香四溢,旁边的火炉把人烘的暖洋洋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苏琉玉惯会劝酒的,但现在坐在这里,心却是静了下来。
但也只是那么一小会。
喝了几杯,嘴巴又闲不住了。
“崖哥,不然咱们弄个药酒怎么样。”
“崖哥,把你屋子里面那宝贝人参给我泡泡呗,我想尝尝。”
“崖哥,你别走啊,怎么那么不够兄弟啊。”
两人不欢而散,苏琉玉没达到目的,骂骂咧咧的走了。
夜深。
或许是饮酒微醺。
云崖儿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大齐长生殿。
师父玄右真人驾鹤仙去。
一样的大雪之天。
他跪在殿外的青石板地上,雪渣子渗进裤腿,又湿又冷。
“你不该修道。”殿内苍老的声音响起:“你没有道心。”
“何为道心?”
“为何医人?”
“学医本职。”
“为何修道?”
“传承师门。”
殿内没再回话,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叹完,世上再无玄右真人。
云崖儿睁开眼。
屋子里空荡荡的。
火炉子已经灭了,全身带着冷意。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
鸦青色,边角磨损,显然用了许久。
他看着它,呢喃一句。
“何为道心?”
他捏紧荷包,内里空荡荡的,被挤压着发皱。
被角被掀起。
少年缓缓起身。
随后走到药格处。
掏出,一枚人参。
......
“这酒不卖,都去送给我大魏边疆将士,让他们暖暖身子。”
“新军营和斥候军也送一份。”
“也给朕舅舅一坛,太傅也送一份。”
同窗好兄弟也要送的。
院长也能喝酒。
徐老先生和州学先生也不能差了。
丞相身子不好,还是算了。
米大人也送一坛。
对了,还有自家大哥,大腿可不能忘记了。
苏琉玉一下早朝,就把国酿出窖的好消息告诉众人。
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
随后,又颁布一条皇令。
“大量收酒曲。”
酒曲的价格比粮食高,苏琉玉把做大曲的方法教给百姓,从百姓那里收购大曲。
有钱大家一起赚,自家百姓,不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