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盖州卫在渤海湾深处,距离南边的长生岛有三百多里,处在渤海湾的最角落里面。因此,鞑子还有幻想,觉得虎贲军还没有这么快深入到渤海湾的最里面,他们在盖州卫,还有可能继续支撑一段的时间。
事实上,如果虎贲军从盖州卫上岸,一路东进,还可以切断沈阳和复州卫、金州卫的联系。甚至,还可以切断鞑子和朝鲜之间的关系。换言之,就是将辽东半岛的和驻扎朝鲜的鞑子,都全部包围起来。这对于鞑子来说,是绝对不能承受的。因此,盖州卫必须守住。
张准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抽出部分的兵力来攻打盖州卫,就是要让辽东的鞑子,过得坐立不安。他不奢求鞑子会从入寇的兵力中抽调部分人员来加强辽东的防务,只希望鞑子从此以后,永远都不得安宁。就算目前虎贲军还没有力量大规模的反攻辽东,给鞑子不断的制造麻烦,还是可以的。
没错,就是要给鞑子不断的制造麻烦。
沧州的战场,集中了虎贲军陆军的主力,已经不需要海军陆战队介入了,他们应该投入到别的战场。连云岛上的鞑子尽管不多,最多也就是几百人。但是,蚊子肉也是肉不是?今天几十,明天几百,只要持之以恒,就能不断的将鞑子的有生力量消耗掉。
在山海关的前线,从来都是鞑子给明军制造压力,给明军制造麻烦。现在,虎贲军就要让鞑子尝尝自己总是被人欺负的味道。整天欺负人的感觉,当然很好,但是一旦整天都被人欺负,就有好戏看了。
原来驻扎在长生岛的登州水师,这时候也被鞑子强令迁移到了连云岛驻扎。由于距离虎贲军太远,登州水师的官兵,并不敢对鞑子下手。他们担心,自己即使杀死了鞑子,也无法逃到虎贲军那边去。而且,鞑子对登州水师的监视,也实在是太严了。
虎贲军的船队到达连云岛外面的时间,正好是十一月十七。所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尽管已经是十七,月色还是非常的明亮。即使不用千里镜,都能清楚的看到连云岛横亘在虎贲军船队的面前。
张准站在甲板上,举着千里镜,仔细的打量连云岛。这是一个外形不规则的岛屿,大体看起来好像是个脚板。虎贲军目前,就在这个脚板的脚趾尖面前。而鞑子却是在脚掌的中间。
根据情报,连云岛的上面,驻扎有三百名的鞑子,也就是一个牛录的兵力。这个鞑子的牛录,属于镶蓝旗。镶蓝旗经过调整以后,实力还是很强的,有二十多个牛录。镶蓝旗的旗主,就是奴酋中的七贝勒阿巴泰。此人和阿敏一样,都是以勇敢善战著称。
阿巴泰原来隶属于正蓝旗,并不是旗主。在这次的调整里面,皇太极借助多尔衮和多铎都身陷囹圄的大好机会,整顿八旗。壮大自身,排除异己。阿巴泰眼见皇太极势大,于是通过代善,向皇太极表达了自己的效忠之意。皇太极也需要阿巴泰的骁勇,于是就将其任命为镶蓝旗的旗主,还加强了镶蓝旗的战斗力。
虎贲军的首要目标,就是歼灭连云岛上面的全部鞑子。这是一次强行攻坚的战斗。海军的飞龙炮,无法全部覆盖连云岛。而鞑子的据点,就在连云岛的中间,在海军大炮的射程之外。因此,上岛以后,必须依靠虎贲军和海军陆战队自己解决战斗。
显而易见,鞑子是根据虎贲军可能发起的攻击,专门加固了据点。他们是不会轻易屈服的,他们必然会抵抗到底。一旦战斗发起,一两天内,恐怕无法结束。这场战斗,也是考验海军陆战队的攻坚能力。以前,虎贲军还没有向鞑子发起过攻坚战斗。
“再硬的骨头,都必须啃下来!”
这是张准的原话,也是张准亲自到前线指挥的原因。
虎贲军海军陆战队目前只有五个小队的兵力,他们必须用自己的力量,来全歼这三百的鞑子。至于协助作战的虎贲军杰字营战士,主要的任务,乃是反击盖州卫鞑子的反扑。一旦战斗打响,盖州卫的鞑子,肯定会被惊动的。
连云岛和盖州卫之间,最狭窄处只有不足三里的水路,就算是用舢板都能冲过来。因此,杰字营的战士,必须挡住盖州卫鞑子的反扑。换言之,这三百人的鞑子,一定要被干掉。还必须是在盖州卫的鞑子反扑之前,全部歼灭掉。
“换船!”
方贺大声命令。
海军陆战队的战士,顺着船舷两侧,下到旁边的舢板上。随后,他们就催动舢板,向连云岛的南边海岸驶过去。连云岛的鞑子,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虎贲军的到来。
“快!”
“快!”
“快!”
高宇和章印两人,都在不断的吼叫。
他们俩指挥的小队,都拥挤在一艘舢板上,这是很危险的事情。万一出现意外,大家都要落水。尽管落水以后,旁边的战船可以马上过来打救,应该不会出现大的人员伤亡,可是,这十一月的渤海湾,水温可想而知。再说,耽误了战斗进程,谁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噗!”
舢板终于到达岸边,章印第一个跳下来。
“噗!”
“噗!”
“噗!”
其他的海军陆战队战士,也纷纷跳下船,涉水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