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去。”小姑娘声音软甜,带点儿哑,满脸写着高兴,“你和雨初说了吗?”
“说啦说啦。”温尔雅兴奋道:“雨初就在嘉城,昨儿我们还在一起呢。”
小姑娘点点头。
她真的。
想他们了。
想念她高中的生活。
“那我们月底见啊。”
小姑娘说完。
温尔雅像是察觉到不对劲,带着疑惑问道:“书意,你是不是哭了?”
她就说嘛。
小姑娘声音一直软软的。
今天怎么有点儿嘶哑。
奇怪了!
她灵敏的嗅觉。
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温尔雅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周哥欺负你了?”
“欺负?”小姑娘顺着她的话,想起了昨天的事儿,脸上发烫,摇摇头,“没有。”
“真没有?”
“没有。”
“真的?”
“真的!”
“书意。”温尔雅如实道:“你看我信吗。”狗都不信。
“.....”
周牧野眉头挑起,低低地说:“挂了吧,拜拜。”
不等那头反应过来。
周牧野单方面挂了电话。
“.....”
小姑娘瞅着他,“你不礼貌。”
周牧野:“要那么礼貌干什么?”
“.....”
“媳妇儿。”周牧野懒洋洋地说:“该流氓的时候,还得是个流氓。”
......
姜淑仪坐在候机室,眼睛时不时盯着外面,看着人来人往,目光焦灼。
沈念深走过来,喊她:“妈。”
姜淑仪没应。
沈念深蹙眉,走近她,从她手里拿过包,喊:“妈。”
姜淑仪才算是反应过来。
她看着沈念深,反应慢了半拍,道:“怎么了?”
“.....”
沈念深叹了口气。
想说。
你别等了。
等不到的。
哥哥。
哥哥心里终归没有我们的。
可莫名地。
沈念深就那么静静地陪着姜淑仪,一起看着那人来人往的人流。
室外阳光正好。
外头的小车,停了又走,来往的行人匆匆忙忙,大多上演着苦情剧的悲欢离合,像是机场里的一种现状。
多数人都见怪不怪了。
沈念深看见隔壁一家六口,母亲怀里有个婴孩,旁边牵着一个半人高的小孩儿,大概旁边是爷爷奶奶。
母亲还未红的眼睛。
在奶奶的簌簌落下的眼泪,和情绪引领下,也哭了起来。
五口人。
抱着即将离开的父亲。
他们小家里,唯一的顶梁柱。
不停的哭。
又断断续续叮嘱,你要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分别带着悲痛色彩。
怀里的婴孩像是感受到了分别的气氛。
也哭了起来。
男人从母亲怀里接过孩子,眉眼间满满的父爱,深重又不显山露水。
“宝宝乖啊。”
男人轻哄着,“等爸爸回来,给你们买个大房子,到时候,你和哥哥就能拥有自己的房间了。”
小男孩儿扯了扯男人的裤腿。
男人愣了一下。
蹲下来。
温和地问,“大宝,舍不得爸爸吗?”
小男孩点点头。
男人笑着摸了摸他头,“爸爸很快就回来。”
小男孩天真地问:“我和弟弟一个房间,一张床,一个书桌,我什么都分弟弟一半,爸爸能不能不走。”
其他几个人。
均是一愣。
笑着说:“这孩子,又在说胡话。”
“爸爸不去赚钱,怎么养家。”
“没有钱,你拿什么买玩具呀。”
小男孩愣住。
他低垂着眼睛,听着大人们的话。
反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留下父亲。
是不可能的事情。
稚鸟羽翼尚未丰满,又怎能有奢望。
沈念深看着他。
心头一酸。
突然。
想起了十几年前的自己,也曾悄悄去找过姜淑仪,那会他还小,自从知道哥哥住院身体不好以后,频频愧疚。
他问姜淑仪。
“妈妈,我玩具分哥哥,床分哥哥,好朋友也可以分哥哥一半。”
小小的沈念深。
满眼的期望。
小心翼翼的问出那句,“我还能得到哥哥的原谅,让他接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