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夫妇的到来,立刻成了这次酒会的中心,这么两个大人物来了,自然没有一个人敢不重视的,再说了陆天明是管钱的,巴结好了他,只要人家从手指头缝里露一点,就足够下面的人吃一阵子了,一时间阿谀奉承的话语此起彼伏,也不知道这些让人恶心的话,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一股失落感出现在陈沛文的心里,论级别他和陆天明都是副部,按理说没有必要这么上赶着巴结,可问题是现在有求人家,不做出点低姿态来也不不行啊。
只待了不到十分钟,陆天明夫妇就要离开,看着陈沛文失望的表情,陆天明悄悄地把他拉到了一边:“陈省长,你的心意我和张敏都领了,不过你说的那件事情确实很难办,八十个亿我根本就没有权力解决,必须要得到总理的批示。总理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明确表态,年底前暂停各种财政补贴的发放,明年各经济欠发达省份的财政补贴也要大幅度削减。这样吧,考虑到红州省的实际困难,我再想办法从其他地方给你们挤出一点来,不过额度也不会太大,估计最多也就是一两个亿。”
要八十个亿才给一两个亿,陈沛文的失望可想而知,他很清楚如果没有今天这场酒会,就是这点钱人家也不一定会给。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陈沛文的心头,他奶奶的,我这个堂堂的常务副省长竟然成了要饭的。
看到陆天明夫妇坐进了电梯,驻京办主任闫伟清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陈省长,陆部长答应了吗?”
陈沛文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听到闫伟清的话也没有给他个好脸:“你们驻京办是怎么搞的,我不是一直要求你们和财政部搞好关系吗?你说只要我亲自来这件事情就好办,结果我来了半个多月了,到现在事情还没有办成,你让我回去怎么交代?”
无缘无故的挨了一顿训,闫伟清觉得很委屈:“陈省长,我工作没有做好,请你批评,但是马上就要过年了,驻京办总要和各个部委联络一下感情吧,我们需要那五千万还要请陈省长想想办法,否则我们明年的工作就更难干了。”
“你难我就不难了吗?你过年难道我就不过年了?告诉你吧,原先我们计划好的八十个亿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需要总理的批示才行,你有办法拿到总理的批示吗?没有办法就别跟在我身后瞎嚷嚷,一两个亿这点钱还不够年底给干部们发福利的。”
这半个多月以来,闫伟清跟着陈沛文跑前跑后的,确实出了不少的力,本来以为要到钱之后,让陈沛文批给驻京办五千万,看这个样子一分钱也要不到了。没有钱这座大楼的装修款怎么付?收了人家那么多回扣,事情办不成还不被那些混蛋给*死?如果年底以前不给那些部委上点贡,明年再求他们办事可就难了,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这个驻京办的主任也就甭想当了。
也许是想起了闫伟清的好处,也许是觉得自己刚才讲的话太严厉,陈沛文缓和了一下口气:“老闫啊,不是我说你,驻京办今年花钱就像流水似的,不要说咱们还是个经济欠发达省份,就是有钱也架不住你们这么个花法啊,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唉,我是真难呀。”
闫伟清想了一下突然说道:“陈省长,你听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闫伟清虽然花钱如流水,人比较贪一点,但在所有省市驻京办里,算得一个消息灵通人士,在结交人方面也很有能力,如果没有他的运作,不要说今天晚上陆天明夫妇不会来,就是那些厅局级干部也绝对不会到场的。
“你又听到什么重要消息了?想说就痛痛快快的讲,干嘛吞吞吐吐的一点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