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群众上访的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要是二建公司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对丛善本进行补偿就可以了,现在的问题是王国明的连襟尤栾正是一个守财奴,如果让他拿出钱来,比要了他的命还难。王国明和鲁小志都知道他这个毛病,自然在研究解决办法的时候,在这个问题上就卡壳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了,鲁小志有些急了:“王市长,现在唯有的办法就是让二建出钱。”
王国明点了点头:“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鲁小志明白了,王国明又想让石屏县政府出钱了,事情都闹到这种地步了,这连襟两个还想一毛不拔,这怎么可能呢,虽然石屏县的财政并不困难,但要是拿出这笔钱来总得有个说法吧。
“你们县不是还有一笔维稳基金吗?”
“这笔钱只有县委常委会批准才能够动用。”
王国明又琢磨了好一阵子,最后一咬牙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找尤栾正,他惹出来的事情,他不承担责任谁承担啊。”
鲁小志看了看王国明,心想你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如果你的连襟肯出这笔钱的话,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吗?你那个连襟是什么人你还能不知道?他是一个连亲爹亲妈都能出卖的人,让他出钱根本就没门。
看到王国明向楼下走,鲁小志也只好跟在了后边,他现在最希望尤栾正能够痛快的拿出一笔钱来赔给丛善本,只要是把这个问题解决了,那就一切都好说了,反正是石屏县这几年的工作搞得还不错,尤其是经济发展始终在花园市名列前茅,也许金市长会看在这一点上不再追究他的责任了。
当王国明和鲁小志来到尤栾正的办公室时,这小子把脚翘在了桌子上,耳朵里塞着耳麦,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栾正啊,县政府门前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尤栾正取下了耳朵里的耳麦,好容易才把两条大象腿从桌子上移了下来,装出了一脸迷糊状:“你说什么?”
王国明皱了皱眉头:“我是问你知不知道,丛善本带着一帮人把县政府大门给堵上了?”
“噢,你说这事啊,”尤栾正呲着一口大黄牙嘿嘿的笑了:“石屏县大事小事就没有能够瞒得过我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不过丛善本堵县政府大门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和你没有关系啊,他们是因为要补偿,才县政府上访的。”
尤栾正摇了摇头:“姐夫,和那帮穷鬼讲什么客气,不是已经出动警察了吗?把他们抓起来不就是了,再说了,县法院都已经判了,我们应该按照法律来办事嘛,他们县政府要补偿是无理取闹尤栾正唾沫四溅的说着,不要说是鲁小志了,就是王国明也听不下了,明明是尤栾正不依法办事,现在倒打一耙,倒说丛善本不懂法了,面对这种滚刀肉式的人物,王国明是一阵阵的无奈。
“栾正啊,话不能那么说,毕竟丛善本是在你的公司干活,从楼上掉下来的,现在人家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着也应该补偿人家一笔钱,这样的话我也好说话。”
“什么?”尤栾正腾的一声跳了起来:“要我出钱?没门法院怎么判的,我就怎么办。姐夫,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拧呢,如果让我姐知道这件事,她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到了这种时候,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发火的,王国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尤栾正,我现在是以花园市副市长的身份和你谈公事,你不要扯到私人关系方面,我告诉你,我这次是和市长一起来的,如果我和小志明天中午十二点钟之前,不把这个问题解决好的话,我们两个就要受处分,说不定头上的乌纱帽也就保不住了,到那个时候我看谁还能罩着你。”
“嘿嘿,姐夫,你别吓唬我,谁不知道你和省里的一个副省长关系好啊,只要是他打个招呼,市长还敢撤了你的职?不要忘了我可是有投资的。”
尤栾正说的投资,是指王国明给齐仲年送钱的时候,当时有一部分是从尤栾正这里借的,后来两家的老婆达成了一个协议,这笔钱就算是尤栾正的投资,条件就是王国明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要罩着尤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