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反正说歪理我也说不过你,就随你的便吧。你刚才没有把话说完,现在他们都走了,你就再说说吧。”
金帅瞅了瞅朱铭安,不愧是当省委书记的,看问题就是尖锐:“从目前情况来看,形势正在向我们预料的方向发展,朱庆勇调查来的情况和我掌握到的情况基本是一致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明天动力机械集团的工人就会到他们的总部去上访,面对这强大的压力,我想总部那些头头们会屈服的。”
朱铭安点了点头:“你估计他们会采取那一种应对措施呢?”
这个问题可是不好回答,回答好了,是给领导一个正确的建议,答错了,就是干扰了领导正确的思维,可是朱铭安既然问了,金帅也不能不回答,琢磨了一下,金帅笑了:“这种事情恐怕说不好。”
“叫你说就说,说错了难道我会打你的屁股不成?”说到这里朱铭安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
“既然书记大人开恩,我就大胆的猜测一下,我估计他们会采取两种办法。”
看到金帅说半句又留了半句,朱铭安有些不耐烦了,这小子怎么是这么个德行啊:“叙啊,以后和我讲话,不要说半句留半句好不好?”
“这就像考试一样,在做题之前你总得给我留一个思考的时间吧?更何况这不是简单的考试。万一说错了,即便你不打我的屁股,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当秘书的在领导面前都是规规矩矩的,还从来没有像金帅这样,私下里敢和省委书记嬉皮笑脸的。由此可见,金帅和朱铭安之间已经不仅仅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了,甚至还会再深一层,不仅金帅有这种感觉,朱铭安也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
给朱铭安的杯子里添满了水,金帅重新坐回沙发上,一本正经的说道:“第一个可能,那伙人会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主动要求省委和省政府对动力机械集团进行改制,而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雷利集团再请回来。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些人会慌了手脚,做出谁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朱铭安点了点头,他觉得金帅的分析是正确的,以前动力机械集团那几个人因为没有受到压力,所以他们才会反对省委和省政府的改制方案,如果工人给他们的压力大了,就得他们不得不按照省委和省政府制定的方案执行,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至于能不能把雷利集团再请回来,朱铭安倒是一点没有担心,有金帅在还怕什么呀?况且这是双方共同实施的一个计谋。
现在的问题是,金帅所说的第二个可能,如果工人给他们的压力太大,而省政府又表示不可能把雷利集团再请回来,那么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出逃。
如果为了照顾影响,显然第一个可能是大家最希望看到的,但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控制住工人对那几个人的压力程度,显然这是很难做到的。工人的情绪一旦调动起来了,发挥出的能量是巨大的,要想控制,实在是太难了。
作为一个省委书记,朱铭安也不得不担心河西省的影响问题,如果因为企业的改制,再导致几个贪官仓皇出逃,一旦被人捅到网络上,影响可就太坏了。
朱铭安觉得有些为难,抬起头看了看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金帅,忽然想到,这家伙一贯不按常理出牌,想出来的主意虽然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还是很管用的。
“我现在考一考你,你认为我们应该采取哪种应对措施最合适呢?”
“双管齐下。”
双管齐下?金帅说的这四个字正好和朱铭安刚才想到的不谋而合,而这也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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