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政府决定要对财政局进行审计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近海县的官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些心怀鬼胎的人坐不住了,他们也没想到,金帅主持了县政府工作之后,第一把火先从这方面烧起来了。
与此同时,王保红辞去副县长的消息也传的沸沸扬扬,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分析,就更让这些人心惊胆战了。
几个和王保红关系好的干部,来到了王保红的家里,对于这些人的目的,王保红自然是心知肚明了。
“你们不要胡思乱想,我的辞职是自愿的,没有受谁的强迫。金县长是个好人,是一个很注重团结同志的好领导。咱们都是老同事了,希望你们能够认清形势,迅速改变自己的立场,千万不要惹事了。”
王保红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深思,当这些人又问他辞职的具体原因时,王保红却王顾左右而言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深讲了。这一次金帅放过了他,王保红就深感万幸,他现在是不敢胡说八道的,更不会把他和金帅做的交易讲出来。
地税局局长王志新说道:“老王,咱们都是老伙计了,你这一走我们这些人觉得心里有孝慌。”
王保红笑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县政府现在是金县长当家,你们也要认清形势啊。我可以告诉你们,许飞是指望不上了,他也许再也不会回到近海县了。”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说要把许县长调回市里另行任命吗?”
“另行任命只是一个好听的说词,你们想一想,如果市委还想重用许飞的话,能派市审计局对我们县财政局进行审计吗?”
王志新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的还确实是这么个理,看来我们要马上改换门庭了,可就不知道金县长会不会接纳我们这些残兵败将?”
“前几天我就说过,咱们要尽快靠上金县长,可你非要再等等看。”安监局局长张云说道:“这一段时间我可是听说了,有好多的局委办和乡镇的一二把手,都去金县长那里汇报工作。从这些人透脉的风声来看,金县长并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现在我们在这件事上落后了,再不争取主动,恐怕就真的要麻烦了。”
王志新又提出了疑问:“如果许县长以后再回来呢?别忘了他的二叔公可是国务委员啊,只要他出面讲句话,许县长调到市里去,肯定会得到重用的。”
“老王啊,你这个人哪方面都好,就是优柔寡断这一点不好。许飞的县长已经被市政府、市委免去了,即便是他二叔公出面讲话,市里最多让他到哪个局去当局长,是绝对不会再让他回来了。现在近海县政府是金帅说了算,许飞再有能耐,他也无权干涉近海县政府的工作,你们认为许飞的二叔公能为我们这些小小的科级干部再给市里打招呼吗?”
“老张,你小子就是个事后诸葛亮,既然看得那么明白,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去金县长那里表忠心呢?”
张云笑了笑,轻蔑的看了看王志新,你们这些蠢货,哪里知道我做的事情,虽然没有去金县长那里汇报工作,可我早就在姜书坡那里下功夫了。现在金县长非常信任姜书坡,通过他那里传话,还不是一样吗?我这就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等你们想过来了,我早就把一切事情都办好了。
这几天金帅也没有回家,每天下班之后就来到县委招待所,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看看下面的干部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会有一种什么样的表现。
通过这几天的情况来看,总的来说还算不错的,绝大多数局委办和乡镇一二把手都来向金帅汇报工作,有的是白天到办公室来,而大多数却是在晚上。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是带着礼物来的,但都被金帅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渐渐的,金帅的一句话在近海县的干部当中传开了。
“论权力你们没有我大,论金钱你们这些人全部加起来也没有我多,你们给我送礼干什么?我又为什么收你们的礼?有这个心思还不如全部用在工作上,这就是送给我的最好礼物了。”
听到这邪之后,晚上再来向金帅汇报工作的干部,就再也没有人敢带礼物的了。近海县官场风气也因此有了一些小小的改变,县长带头不收礼,其他的头头们还有谁敢顶风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