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反差让金帅和李志感到很不习惯,两个人依然保持着往日俭朴的生活习惯,并没有因此而迷失自我。
一天下班后,金帅来到了李志的住处,兄弟两个沏上了一壶茶,又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金帅,我这几天就像在做梦似的,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特别是那个保姆一直叫我李总,我到现在还感到不习惯。”
金帅笑了笑:“不仅是你,我也有这种感觉,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沙总到底是为什么请我们到他的公司来,又给我们安排了这么高的职位。”
李志点了点头:“这几天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你说像我们这样的大学毕业生在海州市很多,比我们学历高的硕士研究生一抓就是一大把,论工作经历我们两个基本上是一张白纸,沙总为什么会对我们委以重任呢?”
两个人都提出了同样的问题,一时都沉默起来,谁也没有讲话,直到保姆过来请他们吃饭,两个人才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
“金帅,既然我们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我估计可能有这么三种原因,第一:你救了沙总的女儿,他可能存有一种报恩的心理。第二:就是沙总的一帮老伙计,确实管理不了这个庞大的现代化企业,也许沙总是为了企业的发展才做出来这种决定。第三:沙总可能还另有其他的目的,而这个目的有可能就是在你本人,或者说想利用你做成某件事情,我估计最后这一种可能是最大。”
“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考虑过了,这几天我也了解了一些公司里的情况,发现沙氏集团还是采用家族企业的管理模式,特别是公司董事会,清一色的都是沙总一些原来的老兄弟,这些人文化水平都很低,但都非常讲义气,唯沙总的马首是瞻,股东们都对沙总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
李志点了点头:“从一个公司的股东结构来看,就基本上可以看出这公司发家的历史,你现在在公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通过侧面了解一下沙氏集团的各位股东的情况。”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这几天沙总也介绍了一些股东给我认识,与他们谈话的时候,他们说的最多的就是当年与沙总在码头打拼的经历。”
说到这里,金帅仿佛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李志,你记得我曾经和你讲过,海州市有三大黑帮,一个是已经被公安局打掉的洪家帮,还有一个就是在拳击场败给我的靠山帮,还有一个就是码头的鲨家帮,沙总又是从码头起家的,而沙氏集团在港口又有一个很大的物流公司,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李志放下了筷子,惊讶的看着金帅:“你是说沙总就是最大的黑帮头子鲨爷?”
“我认为这个假设是成立的,我以前也曾经和洪亮聊过,鲨家帮以前的帮主鲨爷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这个人出身贫寒,从小就练有一身很好的武功。十八岁那年,带着一帮兄弟霸占了码头的货运生意。改革开放之后,国务院批准海疆省成为最大的经济开发区,鲨爷利用掌管码头货物装卸的优势,再加上他的胆子大,大肆走私货物,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原始积累,后来才投资到一些正当的行道中,把自己给漂白了,码头的生意也交给了他的远房侄儿去打理,现在的鲨爷是一个年轻人,真正的鲨爷就连洪亮也没有见过。”
李志的胆子很小,做事也很谨慎,听到金帅的话也很害怕:“金帅,听你这么一讲,我越来越感到沙总请我们到公司来有着很深的阴谋,他会不会利用我们使一个金蝉脱壳?现在我们国家的法制还很不健全,中央一直在把经济工作放在首位,暂时还顾不上这些事情,一旦中央腾出手来,一定会算老账的,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咱们会成为他们的替罪羊。”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我认为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首先我们来到公司的时间很晚,我们只是管理者又不是财产拥有者,即便是中央有朝一日与他们算旧账,与我们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现在我们两兄弟好容易有了这么个立身之地,这也是我们展示自己能力的一个平台,只要是我们能够洁身自好,不和他们同流合污也就足够了。但有一点我们必须要坚持,如果今后有钱了,我们绝对不能在海州市购置不动产,看事不好我们就马上辞职离开这里。”
饭后两兄弟又凑在一起,接着刚才的话题,商量了一个稳妥办法,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工作期间要认真负起责任来,把分管的事情做好,如果沙总真像两个人判断的那样,就绝不能和他们同流合污,见势不妙立刻离开沙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