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遥已完全背过身去,他的声音很久后传来,带了些须的悲伤:“过几日吧,你身体好点了,朕会安排的。”
一连数日在太医的悉心调理下,我的身体愈发好起来,面色也不若之前那般的苍白无色,脸颊上也多了一抹绯红颜色,惠菊直说
好看。气色也逐渐舒朗起来。
半月时光飞逝,其间让惠菊去打听了玲珑的情况,果然在那日沈羲遥回去之后,照看的人手增派了不少,柳妃竟也能拖着“孱弱”
的身体亲自照看起来。我的心也终于放下许多。
几日里多坐在□□,太医是不许我出去走动的,只好自己寻了事来做。
给玲珑的小肚兜已绣好,让惠菊跟内务府要了最轻软的缎料和最细的蚕丝,我总是半靠在苏绣弹花葫芦连藕的金丝羽缎大方枕上
,一边给我未出世的孩子制着小衣服,一边与惠菊闲谈。
这一谈,也就牵出了许多的旧事。
“惠菊,本宫一直好奇,你是如何知道这些外界之事的。”我看着手中的布料,是新拿来的羽棉,轻透柔软,按估算,这个孩子应是
在夏秋交替之时出生,先准备些薄衣。
惠菊低头整理着各色丝线,听见我的话没有抬头,只是随口就回答到:“娘娘每日里用的食材都是要经几道审验的,奴婢就是其中
的一道,因此是会接触些送食材上岛的太监,也就能从他们口中知道些。”
她的手指细细的梳理着那些蓝的粉的黄的丝线,白净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我拿过一匝嫩绿色丝线在乳白的布料上比对着,想着绣一丛烟柳图案应是不错的,寻了细小的针要下手,突然心里一颤,一直萦
绕心头的疑惑又弥漫了上来。
我抬了头看了惠菊,手里将那嫩绿颜色放下,眉浅皱了起来。
“娘娘,怎么了?”惠菊看着我皱眉,以为我有不适,忙问道。
我轻轻摇了头,自己对自己笑笑,心里笑着自己什么时候这般失了肚量。
惠菊却突然说了起来:“这皇上也真是,怎么就复了柳妃的位了呢。即使那件事她算是脱了干系,可是依旧也算是欺君在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