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小靓仔,自己道行不精,反倒怪我们不诚心。”那名余老板喊瑶瑶的贵太太,讥笑我一句。
本来请水出问题,我心情就有点不爽,被她这么一讥笑,我差点就暴走了,走到她面前,指着她跟她身旁的另外两名贵太太,怒道:“就是你们三个跪在这里惹得祸,你们三个人站到一旁去,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们这边的习俗,无论有钱没钱,正房只有一个,而死者认可的正房也只有一个,有些人就算有钱在外面找了er奶,也绝对不会出现在丧事上,有伤风俗。
丧事就是这样,在某些环节上对嫡亲很重视,特别是请水这一环,对嫡亲要求非常苛刻。记得,年前的一场丧事,我在请水的时候,死者的孙子并非嫡亲而是他儿媳偷人生的,捣鼓老半天,那水壶就是装不住水,只要一盛水就漏,后来死者的孙子尿急去厕所,水壶莫名其妙就不漏了。
想到这里,我越发肯定是那三名贵太太的原因,语气陡然升了几分,朝着余老板就说,“假如你这三位太太不肯走开,以我之见,请水没必要进行下去了。这黑水提回去,不但不能给你母亲净身,反倒会招来祸水,倒不如在医院装些自来水给你母亲擦拭身体算了。倘若觉得我陈九道行低不配办这场丧事,我立马走人,分文不取。”
我语气有些强硬,这也没办法,丧事不像喜事要把活人招呼好,丧事是把死人招待好,至于活人怎样招待那是主家的事,我的责任只是死人。
倘若不是我家缺钱,这百万丧事又诱人,我特么现在就想走了。郎高说的对,有钱人的丧事不好办,我到现在才算深有体会。这请水要是放在一般家庭,我只要说谁有问题,那人立马就给我滚蛋了。
“哎哟喂,四妹说的有理,就这道行,接下这丧事,真拿自己当高人了?也不能拿镜子照照你那副穷酸样。要走就赶紧,咱家有钱还怕没人办丧事?”另外一名贵太太,讥笑道。
“二姐说的对,就这穷乡僻壤的破镇子也不知道哪来的福气,竟然生出老公这么厉害的男人,在我看来,这破镇子的福气、财气全部被老公一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余老板怒道,“姚玲,你住嘴,老实在那待着。”
说完,他在我身上打量一眼,沉声问:“你能确定是我这三个太太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走到八仙桌前,没再理会他们怎么去选择,假如那三名贵太太不走,我走。玛德,正月接丧事本来就是大忌,若是再遇到不顺利的丧事,我特么真担心自己会变成老王那样。
不过,对那贵太太说的福气、财气,我留了一个心眼,这场百万丧事,好像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难道里面有内情?
等了三四分钟,那三名贵太太极不情愿的站起身,走到阎十七面前,双眼充满怨恨地看着我。
我没理会她们的眼神,朝着余老板等人,喊:“哭大声点,伤心点,往死里哭,就算是假哭,掐着自己大腿也要给我哭出来。”
顿时,哭声震得我有些刺耳,特别是余老板的大老婆,哭的最伤心,就连嗓子都有些嘶哑,想必她跟死者的感情应该最深。
我朝她招了招手,她愣了一下,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抽泣地问:“小兄弟,有事吗?”
我嗯了一声,将水壶交给她,说:“等会你到河边盛水,我来念咒,记住,一定要诚心,脑子想着老人家生前对你的好。”
她点了点头,答应下来,提着水壶朝河边走了下去,装上一壶水,按照三进二退五福步走了七次,我在旁边一边念请水词,一边烧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