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居然真的来了。
更为关键的是。
他居然是一个人。
单枪匹马!
站在二楼居高临下,一楼的场景一览无余,范铮视线所及之处,只见名贵的别墅大门已经四分五裂,他很难想象究竟要用多大的力量才足以让将近三米高的实木大门破碎成这样。
范铮微微眯起眼睛,短暂的惊愕过后,神情变得渐渐镇定下来,并且嘴角勾勒起一抹阴翳的冷笑。
一个李浮图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去?!双拳难敌四手,楼下将近三十名刀手是吃素的?
还真当自己是单刀赴会的关二爷了?
姜干戈捏着高脚杯,随着轻轻摇晃,杯中液体荡漾起妖冶的涟漪。居高临下俯视着楼下一步步走进来的李浮图,他神色不悲不喜,李浮图的现身,在意料之外,却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一个敢明目张胆从他手中抢女人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只会趋吉避凶的懦夫。
“我承认,他是个爷们,但这年头,英雄……可都是不长命的啊。”
姜干戈眯着眼,笑意深沉。
练霓裳眼中光华闪烁,不言不语,视线中似乎只有那个站在森冷刀光里露出温醇笑容的男人。在理智上,她不希望李浮图出现,但事实上,哪个女人不倾慕虽千万人吾依然往矣的无双气概?哪个女人不向往烽火戏诸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极致浪漫?
孤身赴会的李浮图视面前的三十带刀打手如若无物,视线偏转,跟范铮对视的一瞬间,嘴角牵扯起一抹弧度,异常灿烂,但在森冷刀光的辉映下,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觉。
那一刻,成竹在胸稳操胜券认为这小白脸今晚必将死无葬身之地的范铮没来由心神一悸,片刻后觉得自己很没骨气居然被对方一个笑容吓到,恼羞成怒的他以狰狞的怒吼声来掩饰自身的无能,尖锐而刻薄的对楼下磨刀霍霍的三十号刀斧手喊道:“砍死他!给我砍死这条狗!”
言出法随,原本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出手的三十号带刀爷们众口齐声应了一声,随即二话不说朝着李浮图一拥而上,表情狰狞,这些可都不是在社会上拿了刀却不敢砍人的小混混,扬起刀是真砍,落在身上是要见血见骨的。
面对气势汹汹扑过来的一群打手,李浮图嘴角的笑意显露出诡异的灿烂,瞳孔内却是一片近乎空白的阴沉,与以往波澜不惊的淡漠大相庭径。
袖口轻甩。
和一众打手手中的钢刀比较之下更显小巧玲珑的蝴蝶刀瞬间出现在李浮图的手中。
握住蝴蝶刀的一刹那,李浮图近乎空白的瞳孔中骤然爆发出一丝堪称妖冶的光彩。
犹如一把一直藏拙的重剑,平日里韬光养晦并不代表没有锋芒,只有在其脱离刀鞘的那一刻,才会展现峥嵘锋锐的光辉。
手指轻抹刀锋。
李浮图眼帘轻抬,眼神妖异,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绚烂近乎刺目。
义无反顾。
冲入人群!
顿时,这件豪华别墅内出现了一人单挑几十人的震撼场面,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接连响起,透过破裂的大门,在漆黑的夜色中来回激荡。
单刀赴会。
跋扈至斯!
楼上,姜干戈一瞬不瞬盯着楼下气势恢宏的李浮图,神情古井不波,看似有种闲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的飘然气概。可紧紧攥着酒杯的手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就是这个男人,害的到手的花魁不翼而飞,而且还和自己倾慕多年的女人纠缠不清,从始至今根本没经历过什么挫折的姜大少怎能不恨?
他现在之所以维持一副平静模样,只不过是不想在练霓裳面前丢了风度罢了。姜干戈将视线从楼下收回,不留痕迹的扭过头,瞥了眼练霓裳。发现练霓裳一双美眸从始至终都随着那道飘逸身影而转动,每一次刀光的泛起,都让她从来不为外物所动的精致容颜上可以清晰看到会出现一种名叫紧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