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彪吸着烟,冷笑,气焰凌厉。对自己老子的神通广大给震住的刘志远根本不敢争辩一句,连头不敢抬。
贵妇人愣愣失神,片刻后,扭头道,“志远,你爸说得都是真的?”
刘志远垂着头,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为自己争辩。
做儿子的怎么玩得过做老子的,草莽出身但早已开始渐渐漂白的刘彪本来对刘志远在外面为非作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人太老实了不会有大出息,他们父子两不谋而合的都选择瞒着家里的女人,所以直到现在,在贵妇人眼中,自己的儿子可以说是一个奉公守法循规蹈矩的好人。
“……你、…就算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要人性命啊,即使你真的杀了他,最后你能逃得了干系吗?”
视法律如掌中玩物的猛人终究是极少数。虽然跟了刘彪,但贵妇人显然还是做不到无视法律准绳,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神色复杂。
“妈,你放心,出了事根本查不到我头上的。燕南天保证过,即使真捅了出去,他也绝对不会牵连上我。”
刘彪扔掉烟头,任由烟头将特护病房内的地毯给烫出个洞。他笑了笑,“你儿子说得没错,出不了事的。因为对方根本就没事。”
“不可能!”
刘志远一愣,显然不相信自己老子的说法。“燕南天说过,一百万一条命,以他在道上的地位,绝对不会做食言而肥的事情!”
“一百万一条命是没错。”
刘彪微微点了点头,将手机掏出来,扔在刘志远的面前,“但那一百万他已经退还给我,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亲自给他打电话。”
本来以为李浮图今晚必死无疑的刘志远没去接手机,失魂落魄半靠在床头,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老子没必要拿着这种事情骗他,但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燕南天向我保证过那小子活不过今晚,最后为什么没有行动?!不行!我必须要找他要个说法!”
刘志远不甘心,抓起面前的手机要找燕南天理论。
“不用打了。以燕南天的身份,还不至于去糊弄你,否则这一百万他也不会如数退还回来。他不是没有动手,只不过没奈何对方而已。因为这事,他手底下近十号兄弟和你一样现在全躺进了医院,你如果现在将电话打过去,我相信他不会有什么好语气。”
刘彪不急不缓的语气让刘志远的手僵硬下来,他难以置信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老子。“爸你说那小子一个人干翻了燕南天一群人?燕南天那伙人可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悍匪,怎么可能连区区一个年轻人都对付不了?!这不可能!”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的确是事实。燕南天对你的这件事还算上心,纠集了敢打敢拼的近十号好手,个个带刀,将那年轻人堵在一个路口。他虽然没有动手,但对方硬是打枪匹马放翻了他手下所有人。”
和燕南天提前沟通过的刘彪眯着眼。燕南天的为人秉性,他很是清楚,虽然狠毒,但却磊落,不可能去夸大对方来掩饰自己的无能。既然燕南天这么说,那肯定是那个年轻人的身手的确超出想象。
“似水红颜惹人爱,自古英雄出少年呐。”
刘彪幽幽一叹,“燕南天已经决定不再插手这件事情,如果你还指望着他能帮你报仇,肯定不可能了。”
“那我这顿打难道白挨了吗?!”
似乎看到自己报仇无望的刘志远情绪猛然失控,脸色狰狞,扭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妈,你说过,你要为我做主的!”
虽然很心疼儿子的遭遇,但作为一个女流之辈听到那年轻人似乎不好对付有哪能有什么主意,只能心慌意乱的看向家里的主心骨,“彪……”
“这小子现在变成这幅德行,都是你惯的!”
刘彪冷哼一声,终究还是挨不住跟着自己吃了大半辈子苦的娘们的祈求眼神,瞥了眼病床上的兔崽子,不冷不热道:“这段时间你就安分着好好养伤,其余的事就别想了。至于那小子……我来去帮你会会他。我倒真想看看,那小子莫非真的有三头六臂不成?”
刘志远眼神瞬间大亮,之前绝望的心情顷刻间云散烟消。
自己老子可是风里来雨里去与道上大佬称兄道弟和警察局长把酒言欢的猛人,收拾一个李浮图,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算那小子再能打又怎样?身板能钉几个钉?这年头比拼的可是背景。
似乎已经看到李浮图如死狗般凄惨死相的刘志远嘴角咧起,笑得无比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