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面对不断走低的座率，各地院线商也会陆续激活退出条款，腾出银幕用来放映其他电影，低分成例、人气也不低的“流浪”无疑会是他们的首选目标。

不说还好，马竞这边提起分成，汤佳怡顿时火冒三丈，转身瞪了他一眼，“要是按照九成分账例，这三亿票房差不多都是咱们的。现在倒好，一个小目标这么被你送人情了。”

“不可能的，外国影片要那么高的例，院线直接拒放了，”马竞摇头，“培养市场嘛，当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好莱坞电影当年也是这么来的，先是低价卖断，再是13%低分成，然后提到25%，现在打算拉到全球同步的40%，影大爷在不愿意，估计也得让一点。”

“嘿！照你这么说，咱们这还是反攻北美为国争光了！”

“可当不起，”马竞单手把屏幕插回到笔记本，摇头否认：“这只是一门生意，不丢脸好。”

汤佳怡笑着捶了他一下，“这话你敢不敢拿到明晚的闭幕式去说？”

明天晚将会举办电影节闭幕式并颁发主竞赛单元奖项，虽然《流浪地球》根本没有入围，但“流浪”剧组随手打造的“冥王星”却入围了动画片单元，同样有资格取走闭幕红毯。

当然，算没有这层理由，主办方也会想办法把他们请到现场去的，北美票房如约爆发，有望助推“流浪”获得50亿票房，剧组最近可谓是火到没朋友，别人自然对他们的人气有想法。

马竞摇头，“我又不傻，当众说这些做什么？”

“对了，”想到自家那部动画短片，汤佳怡开口问道：“冥王星这次能获奖吧？”

“必须的，要是再空手而回，明年不来了。”

听他这么说，汤佳怡忍不住叹息：“可惜了，短片单元是今年才设立的，影响力有限的很，当初要是做成长片好了。”

“嘿！因为短片没影响力，咱们才可能拿到奖。换成动画长片，妥妥被‘挚爱梵高’吊打。”

几年前，身为梵高粉丝的女导演多洛塔-科别拉（dorota kobiela）发起一个项目，想要用油画电影的形式为这位伟大画家创作传记。她的呼吁得到热烈响应，最后从5000多位申请者选出125人，这些人用了三年时间创作大量油画，再用cg技术把它们串联起来，再配人声形成一部95分钟的悬疑动画电影，命名为“loving vincient（挚爱梵高）”。

整部影片保持着浓郁的梵高油画风格，“艺术”味道透屏而出，整个展映期间的人气和口碑都甩其他入围动画片几条街。相较之下，蜂影那部“冥王星”剧情平淡、画风常见，只是胜在故事创意，算拉长成长片，也是没法与之相的。

严格说来，因为油画载体的限制，“梵高”也不是没有缺点，过于风格化、细节匮乏、缺少层次感等等。然而这群油画爱好者硬是把形式感做到了极致，让人下意识忘掉这些问题，主动为其点赞。

汤佳怡看过那部电影，闻言也是皱眉点头，“好像是的，除非咱们也拍一部水墨画版本的‘大师齐白石’，才不然还真打不过。”

她只是随便说说，不想马竞忽然应了声：“好主意！这个题材可以做。”

“啊？”汤佳怡被吓到了，“真要拍啊？不怕赔钱？”

“梵高”独特的题材画风把大部分普通观众拦在外面，院线票房肯定乐观不起来，只能指望电视、络、光盘等渠道慢慢回本。这一点同样适用于“齐白石”，想让普通人接受水墨电影同样颇为困难，收回成本更加困难。

“应该不至于赔钱，”马竞摇摇头，“时代毕竟不一样了，当年美影当年拍摄‘小蝌蚪找妈妈’、‘山水情’采用逐帧手绘是因为技术所限不得不为，我们现在完全可以用cg技术做到类似的效果，跟之前的‘织女传’一样。现在还有ai辅助，成本和效率好了不少，一年时间应该能够拍出来。”

见他越说越认真，汤佳怡忍不住抬头看向丈夫：“你是认真的？真要拍水墨电影？”

“当然，”马竞点头，“1988年‘山水情’问世，此后30年再无水墨电影，现在拍、明年放，却是恰到好处，还能和张导地新片产生联动。”

汤佳怡发现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只好说道：“好吧，随便你们折腾吧！”

“怎么能说是折腾呢？我可是很认真的。”

“哦，那你打算拍什么故事？”

“还没想好，”马竞爽快承认问题，伸手抱住妻子，腰胯用力霍然站起，转身把她放在犹有余温的沙发，低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体验心那边看看，你去不？”

汤佳怡跟着站起来，“又去看你的‘气功班’？”

蜜蜂研究院的“bmi接口通感联觉技术实现”一出，果然引来国内外同行的极大关注，各种参观申请、交流邀请络绎不绝。为了一劳永逸解决众人的问题，蜜蜂索性邀请脑机专家和武术、气功爱好者齐至沪海，现场体验这项跨领域新技术。

因为参与者每天的活动便是戴设备、静坐感悟，寻找“气感”与“内视”，即便明知不是一回事，大家还是将这项活动戏称为“蜜蜂气功班”。

“嗯，”马竞应声，“午优化了一组参数，去看看效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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