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许瑶转头看向马竞，然后视线扫向汤佳怡以及其他人，却发现只有佳佳姐脸上颇为意动，马竞以及其他人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的古怪。

“咳咳，”最后还是马竞解释道，“妹子，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叫3号实验室么？”

“我怎么知道？”张许瑶熟练地嘟起了嘴，以她现在的年纪继续这样学小孩子卖萌，放在几年前无疑是会被人取笑的，然而现在却是个全民装嫩卖萌的时代，在场众人也没有40岁以上的人，代沟虽有却不严重，是以并没有人感到任何奇怪。

当然，小张姑娘保养良好的一张嫩脸也为她加了不少分，只要她不掏出居民证，说自己刚刚18才开始上大学也是有人心的。

“我们的人机交互实验室一共有五个，1号偏软件方向，图形图像指纹笔迹这些，2号偏硬件方向，手势视线动作表情追踪识别这些，4号实验室则是专攻语言方向，文字识别、语音合成编辑识别以及相关硬件都在那里。剩下的3号和5号”

剩下的话马竞没有说，但是张许瑶毕竟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姑娘，很容易就猜到了答案，不过她也没有抢着戳破答案。

1、2、4三个实验室已经涵盖了人机交互领域的主要方向，除了按键旋钮拨杆、键盘鼠标这些传统人机界面，再就是全息交互、听觉界面这些要么太新要么太偏的东西。传统人机界面蜜蜂自然要用到，不过这些东西发展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几百年，各种技术都已经相当成熟，完全不是一个新丁改去涉足的地方。像是蜜蜂自家的键盘和鼠标就都是用的成熟技术，然后在其上附加一些光通信、超声识别之类特色化的东西罢了。

旁边站着的实验室主管倒是没有在乎这些，直接笑着说道：“剩下两个脑洞实验室都是赔钱货。说起来我也很愧疚，给公司创造的价值还没有我们花掉的多。”

张许瑶微微侧身看向说话那人，只见他留着短发、穿着一身蓝色工装一副蓝领工人打扮，半点儿看不出是个头目。

不过她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对方的衣着上，姑娘的心神都被那个“脑洞实验室”的说法给勾走了，不由开口问道。

“这两个实验室开发的东西都是没有原型基础的创新产品，经常需要搞头脑风暴开脑洞，做出来的东西也都很新奇也很不成熟，所以就被大家戏称为脑洞实验室。3号搞的是小机器绰号小脑洞、5号搞的是大机器绰号大脑洞。””

马竞挥挥手说道：“也好，反正今天已经到了这边，干脆带你们过去看看吧。”

劝告了空气威亚项目组不用急着赶进度给自己省点儿加班费，马竞便带人离开了3号实验室。在汤佳怡的建议下，三人没有搭乘电动摆渡车，而是选择步行前往，正好可以欣赏夜幕下，被一座座薄膜建筑以及一串串一群群飘浮空中的电子“生物”打扮得颇为奇幻的蜂园景色。

一边走着，马竞一边解释道：“其实我们也尝试过商业化，比如用于影视拍摄。动作导演完全可以把设计好的动作流程输入计算机，然后开启机器，固定在架上的演员只需要只需要给表情说台词摆造型就行了，比传统吊钢丝技术更加简单方便，也要安全不少。”

“对对！”张许瑶忽然惊喜叫道：“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这个空气威亚其实很像那种高台社火啊！”

社火表演是汉族传统年庆活动，在农村尤为常见，内容有跑旱船、骑纸马、踩高跷、舞狮，以及高台等等，出身三人小时候都在农村亲戚家见过这些。其中用卡车拉着的高台社火算是一种富有本土特色的花车游行表演，这是用钢筋扎一个架子并装饰成植物花树模样，然后把装扮成戏曲、神话人物的俊俏男孩女孩放上去固定住，小孩绑在钢架上外面罩上戏服，看起来惊险其实非常安全。

有些心思巧妙的人，还会把钢架做成活动的，随着车辆行进，架子上的“小神仙”们迎风转圈，更添观赏性。

空气威亚刨除高大上的动作传感器以及电机控制技术，本质上的确这种活动版高台社火没区别。

夸奖了一句瑶瑶妹子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好眼神，马竞接着说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不过国内这些剧组都是穷鬼，他们的钱都花在请明星上面了，连后期特效都舍不得用，就更别提这种售价上百万的昂贵设备了。”

“而且这东西要是流行，会抢了底层武师的饭碗，”汤佳怡补充：“其实继续完善下，完全可以试着往好莱坞卖卖，那边的资本家现在没有了廉价劳动力，正愁着怎么机器换人呢。”

“额，”话都被老婆抢着说完了，马竞只好说道：“卖不过去，这东西局限性太大了，它能做到的事情，现有的吊威亚、动作采集也能完成得不错，还能做到不少空气威亚做不到的事情。”

“其实这东西最适合的用途，还是体感游戏或者体感电影。不过现在的使用体验和功能实现还不是非常好，别看我用的那么溜，一般人上去分分钟抓瞎。至于你说的联系跳水队，呵呵，别说跳水队，我们连游泳队和体操队都联系过了，你猜他们怎么回复的？”

“这还用说，肯定是用过以后觉得不满意啦。”

“答对了，不过不加分。使用空气威亚把人吊在空中，然后用机器协助做动作，当然能够有效帮助初学者熟悉习惯动作，然而这恰恰也是它的缺点。”

马竞说道：“等到练熟了动作，重新回到泳池和跳台，还得重新熟悉场地并修改之前养成的小错误小习惯，反倒麻烦了。”

“我懂了，这东西高不成低不就，果然是个鸡肋呢。”

“等下你就会看到更加鸡肋的东西了，”汤佳怡指着前面一个明亮的长方形建筑说道。

5号实验室同样是“塑料大棚”，它高30米，长宽都在百米，它看起来很像是山寨版的小号水立方，因此绰号“小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