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豪是个做大事的人，不拘泥于小节，所以叶立文的那些小打小闹他也很少过问，他想着只要不损害叶氏的利益，其他的事情他可以暂且不去理会。

“爷爷，我收到一任邮件，里面有很多关于大伯的犯罪资料，我让尹然去查，结果居然和邮件里的信息吻合。”清尘忽略掉尹然投过来的哀怨眼神，知道他一定又在腹诽自己将他拖下水，他挑眉，“爷爷以为，大伯和叶氏之间，我该如何选择？”

沉吟一声，叶正豪别开眼，即使换做是他，他也会和清尘做出同样的决策，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无可厚非。但是那个人是他的儿子，除了奕清之外，是他最欣赏也最倚重的儿子，对于他的背叛他很难过。

“爷爷，大伯在叶氏的势力您很清楚，如果这一次我继续让他挥霍下去，那么整个叶氏就将成为一个躯壳。”清尘故意夸大其词，若是平时的叶正豪自然能判断出他的吹嘘，但是如今心乱如麻的老人，已经只剩下了重重的挫败感。

一个曾经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商人，当他离开了那个商场之后，依然不过是一个希望子孙满堂，儿孙绕膝的老人，即使知道在这样的家庭，期盼这样的温情不过是一道奢望，心底依然希望能得到这样的亲情。

“真的，必须这样做吗？”叶正豪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奈的沧桑，虽然他比任何人清楚，这样的决定是最好的，也是最直接的，还是忍不住想也许还会有其他办法。

“爷爷，大伯那边恐怕一会儿就会过来找您，如果您还是决定让大伯回去叶氏，那么，我会把叶氏还给您。”清尘很少说出这样强硬的话，如今的他已经懂得了高深的语言艺术，给别人下无数个陷阱，而自己则冷眼旁观，但是现在他抛却了那些，以最直白的言语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叶正豪微微一怔，缓缓地抬头，认真地打量清尘，这几年在商场上打滚的清尘，越来越隐忍，总是用迂回的方式和他谈论公司的事务，像这样直接而坦白，倒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