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生于土,据土而立,根茎深扎,难以撼动。
便是这海岛上的树,也是如此。
利器不算,单凭撞击,想要将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撞断,尚且需要极大的冲击力道,何况壮如大腿般粗的大树!
大树先是缓缓倾倒,继而突然加速,轰然倒地,一声巨响,断枝横飞,落叶无数。
这大树所砸之地距离我们也就两步之遥,那震撼,那颤动,那巨响,令我不禁一惊,继而心悸不已。
若是被这大树砸了,定然老疼了,说不定还会伤及筋骨,真特娘的晦气,这树怎会莫名其妙就倒了呢?
想如此,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该不会这树是被那只巨蜥撞断的吧?
不过转念一想:怎么可能,那东西又不是人形暴龙,就算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夸张至此,否则,怎会以喷火作为攻击手段呢?
在这世上,无论人、兽、怪、物,都有特长,也有弊端,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巨蜥既然会喷火,就说明它在其他方面要弱势一些,总不能既会喷火吐炎,又能擎天撼地吧,那特么还玩个蛋了,直接世界万物都对巨蜥俯首称臣得了。
故而,我对这大树是被巨蜥弄倒的一事,深表怀疑。
既然不是巨蜥弄倒的,那又会是谁?
想起刚刚那股灼面热浪,心里有了点想法,会不会是踏入巨蜥领地的家伙做的?
泰勒靠在一棵树上,灌了口酒,神情相当惬意,浑不把轰然倒塌于面前的大树一事当回事。
就连站在他身旁的戈多也是面色不改,淡然而立。
倒是杨刈被这突然轰倒的大树吓了一跳,他膛目结舌好半天,方才回过神儿来。
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说话,不是惊叹,而是咽了口唾沫,又擦了把冷汗,接着才暗叹一声:“我的个天啊,这巨蜥得多大的劲儿啊!”
“不是巨蜥”戈多摇头。
“你怎么知道的?”杨刈转头,质疑道。
“刚刚老爷子说了,巨蜥喷火,想必那股热浪就是巨蜥喷火所致,但巨蜥为何会喷火呢?”
戈多双眼微眯,问向杨刈。
杨刈想了想,试探道:“因为......我们踏入它的领地了?”
“未必如此”戈多摇头,道:“我们刚刚涉入它领地时,它并未直接发动攻击,而是一动不动打量着我们,这足以说明,它虽对我们的擅闯表示不满,警惕,但并未产生敌意。”
戈多说着,看了我眼,继续道:“来这之前,小毅曾说,这座海岛仍是处女地,并未有人涉足,这也说明,岛上生物并未见过人类,所以巨蜥在见到我们后并未直接发动攻击,想必也是因为对我们的好奇与忌惮所致,随后我们倒退着离开了该地域,显示出了退缩的意思,既然退缩了,巨蜥又何必在向我们发动袭击呢?”
“有没有可能巨蜥饿了?”杨刈好奇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道:“在你面前出来个稀奇古怪的怪物,就算饿了,你敢随便下口吗?”
杨刈挠了挠头,支吾了下:“这个......不敢。”
我嘿嘿一乐,揶揄道:“这不就得了,你都不敢,巨蜥敢吗?”
杨刈听过我的话,先是没啥反应,继而一愣,随后勃然:“你这是骂我比巨蜥还要笨呢?”
我悠悠道:“呦,反应过来了,看来你比巨蜥聪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