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第一弹!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重要的事说三遍:)】
今夜无月。
漆黑的夜空宛如一口缀满了无数细碎小钻的大锅,倒扣在大地上;海风习习,轻轻推动海浪拍在岩脚上,发出阵阵涛声,仿佛女孩儿在欢笑。
岩上的小树林和草地,经过太阳一整天的暴晒后,散发出阵阵混合着嫩叶和青草的特有香气;林中蛙声阵阵,仿佛在举行动物界的大合唱,连涛声都遮掩不住。
初夏的夜晚是让人惬意的,更让人惬意的是,那些自认为和文字永远都沾不上边的人,居然有机会认字儿了!
林地边缘的一颗树旁,插满了四支滴着鱼油的大火把,把树上挂着的一块漆得雪白的木板照得透亮,上面用黑炭写了大大两个字——长度。
木板前呈圆弧型散开,密密麻麻全是人头,上百号人却几乎听不到一丝杂音,人们几乎都是伸长了脖子盯着白木板看,仔细记忆这两个字的形状;稍远一点的,为了看清木板上的字,甚至不顾姿势难看,撅着个屁股努力把身子向前倾,也不怕这个姿势保持久了会不会让自己晚上睡觉时浑身酸疼。
前几排的工匠——包括唐吉牛在内的铁匠、木匠们,还有明爷和司徒雄带着的船匠们,甚至福建来的那些造房屋的工匠都来了——还想办法搬了块石头垫屁股底下坐着,腿上则放着一块四周钉了木条的木盘,里面装满了沙子,用树枝在里面学写字。
后面的卷烟工场的女工们可就没准备这些了,只得盘腿坐在草地上,一边看着白木板上的字儿,一边伸手指在草地上划拉着学——这也不怪楚凡,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不过说了句,晚上教大伙儿认字儿,居然会涌来这么多人,所以只为工匠们准备的写字板肯定就不够用了。
“长度,简单的说,就是一个物件有多长……比如,我们去买布,跟伙计说,扯三尺的布,这个三尺就是长度……对,长度是用丈、尺、寸来表示的,房梁长三丈五尺,就是说房梁的长度是三丈五尺……跟着我读,长~度~”
楚凡拿着根长树枝,点着那俩大大的字儿耐心地教着。
“长~度~”
底下的上百号人跟着朗读了出来,让楚凡不得不感慨,这个时代的底层人们对文字那种敬若神明的崇拜感,使得他们在有机会学习时,那种专注和热情简直让人感动。
他是被感动了,而站在一旁的孙和斗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教人认字儿还能这么教?
他们,以及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读书人,无论是从私塾开始,还是延请塾师开家学,无不是从《蒙求》、《百家姓》、《三字经》、《弟子规》这类书开始习字,再大一点便是《千字文》、《声学启蒙》、《千家诗》这些。
所以他们原以为楚凡来教,多半也会从“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或是“人之初,性本善”开始,谁知道这位小师叔做事如此不拘于常理,上来竟是这“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