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客栈的货房,店小二把楚凡那些烟包药包指给刘泽清看了。孙振武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半天,附到刘泽清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刘泽清那张脸很快舒展开来,大声吩咐手下家丁道,“都给俺把门守好了……楚凡、刘仲文二人乃是通鞑行商,现已畏罪潜逃……这些货物就是证据!”
说完他朝已经听得目瞪口呆的店小二喝道,“你们胆敢窝藏通鞑行商,可知道王法吗?俺就在这儿坐等,捉拿二人归案这事儿就着落到你们身上!”
那店小二吓得一激灵,支吾了几句后,一溜烟跑向后宅向客栈掌柜报告去了。
刘泽清看他走远,这才朝孙振武使了个眼色,后者带着四五个家丁匆匆离去——他们要去准备栽赃的东西。
剩余的家丁分头行动,很快便把不大的客栈看管的严严实实。
就在客栈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客栈马夫却不言声从后门离开,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第二天一早,一切布置周详的刘泽清带着孙振武直奔大沽的巡检司而来——通鞑的罪名已经安上了,下一步就该大索全镇了。
可刘泽清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不入流的小小巡检,竟然一点儿面子都没给他留,不仅当场拒绝了他大索全镇的请求,还冷言冷语的警告他,此处是大沽镇,不是宁远城,还轮不到宁前道中军来搜捕。
刘泽清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可他却拿这个巡检毫无办法——抓捕楚凡事儿不大,要是敢把巡检司给冲撞了,那可就是造反了。
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小小巡检怎么就敢对一位守备甩脸子?谁给了他那么大的胆子?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抓楚刘二人的事情还得继续办,孙振武这时又献上一计,借助那位已经被搓揉的服服帖帖的客栈掌柜,把镇上三教九流的地头蛇们都叫到了一起,连吓带捧的让他们帮着在全镇找寻二人的踪迹。
这一招果然有效,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便有消息传来了,在一处废弃的酒楼里发现有人活动的踪迹。
刘泽清和孙振武大喜,带上家丁们就扑了过去,到了那里一看,果然楚凡葛骠二人躲在最高的阁楼中。
他们刚到楼下,三楼阁楼上露出了楚凡那张年轻的不像话的脸,满是讥诮的说道,“孙振武,果然是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呀,不过每次都用通鞑这个罪名,你就不能换点新花样吗?”
孙振武被他刺得脸色青红不定,正待反唇相讥,却听刘泽清暴喝道,“姓刘的小子呢?叫他滚出来!”
楚凡看了看他身上的熊罴补服,不屑地撇撇嘴,“刘大人好大的官威呀,只是这威风未免抖错地方了吧……这儿可是山海关总兵的辖区,什么时候轮到宁前中军耀武扬威了?”
他一开口便击中了刘泽清的软肋,后者更加恼羞成怒,冲家丁们一挥手。
“攻上去!给俺把这小兔崽子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