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晴这条命，本来就是当年强行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治疗时留下的后遗症无法根治，好好调养着，也许能多活几年。

风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拧着眉心，眸光之中，一片深邃，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他轻摇着手中的酒杯，并不喝，只是盯着其中猩红的液体，有些出神。

气氛有些沉默，两个人，各有心思。

凌宸手肘趁着栏杆，蓦地转过身来看他:“你现在，还希望她活着么？”

风转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他盯着杯中的红酒看了好几秒，突然又嗤笑了声：“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凌宸不应声，只是笑看着他。

风举杯，喝了一口红酒，才缓缓道：“我答应过雨晴，要照顾她一辈子，这个承诺，永远都不会变。”

“那她呢？”

凌宸深深地看着他，似要盯穿他的心思。

那一个她，不用明说，双方皆已心照不宣。

“她……”风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高脚杯，眸光微深，脑海中闪过方晴晴昨晚的话，忽然悠悠地来了一句，“我跟她，没关系。”

凌宸眉梢轻挑了下：“这么说，如果我去追她，你不会介意的，是吧？”

风掀目看他，约莫顿了两秒之后，他喝了一口红酒，转头，看向远方城市的尽头：“随便。”

“就等你这句话。”凌宸笑开了，搁下杯子，提步就往外走，边走边摆了摆手，“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