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迪迦室利公主,那个,那个……”老脸涨成了猴屁股一般,萧盛半天都没那个出个所以然来,一头雾水之下,忽然展露出了个缠烂的笑容,迪迦室利伸手就恰了萧盛的手:“你们闽王还蛮热情的,刚一来就送给了咱俩一大套房子,走,萧大人,陪我看房子吧!”
婚房这么快就准备了?这也太快了吧?萧盛的目瞪口呆中被桥手就拖了出去……
“殿下,萧书记官与天竺公主似乎摊牌了,感情很好的样子。”低着头禀告着,一贯死人脸的薛之观难得也是一副笑脸,李捷则是轻松的仰身靠在了他的大椅子上,毕竟逼着一个人为自己去死,还是有些负罪感的。
不过轻松也仅仅是一刻,旋即李捷面容又变的凝重起来,伸手就把一份草拟好的文书盖上印章递了过去:“借口已经充足,按照原计划开始造势,激起闽国战心,对天竺宣战!”
“喏!”也是神色一凛,接过了文书后,薛之观立马出了李捷书房,行动间,他脸上却满是兴奋的神色无限之给天道打工。
属于征服者的兴奋!
接下来的几天中,闽国开始笼罩于一种名贵古怪的气氛中,街头巷尾,尤其是竞技场的大院中,总有些人愤愤不平,愁眉苦脸,而且愤世嫉俗,有人忧愁,自然有人好奇,渐渐的,一个小道消息流传了出来,天竺诛杀了大唐的使节,驱逐了大唐的使团。
要说人还真会联想,由这个消息,很快就有人推测出了目前闽国的怪异,徭役增多,粮价却在往下压,尤其是沿着山上往各城间修建的“大石头墙”似乎更说明了这一点,闽国在做好防御准备,不然的话,富甲天下,爱民如子的闽王最近又如何会做出这么多惹怒民怨的事?
莫名其妙中,原本对闽国各级官员的怨气全都被推到了天竺人身上。
还真有好奇的士子,低级官员去官府中打听了,得到的回复却是不知道。
这里可就玩味了,如果没有此事,各级主官完全可以硬气的回答没有,不知道,就说明事情可能没有,但更可能有。
与畲撩比邻这段时间,闽国人可没少受到战乱之苦,神经敏感无比,小道消息迅速从泉州向周围传播出去,半个月时间,偌大的八闽似乎都知道了天竺要打过来的消息,所有人都神经紧张的准备着,随时逃难或者经历战乱,不过慌乱中的人群浑然没有想过天竺究竟在哪儿?它有闽国如此强大的海运能力,能把大批军队投放到大唐本土吗?
反正人怕我也怕,人家准备我也准备,这种骚动一直持续到了九月初闽国第三季粮食将要收获的时候。
一支天竺使团来了!
与大唐使团一样,天竺使团也是密密麻麻来了一大堆车辆,密封着不知道装的什么,却有大批的苍蝇疯狂订在上面,要说这支使团来的也真不容易,因为萧盛等是由东部孟加拉入境的,他们也沿着这条路走中南半岛一路打听着这才找到了闽国,足足走了两个月。
幸好闽国在中南半岛沿海相隔不远都建有港口补给点,要不然这支使团真不一定能到泉州。
对于这支使团李捷明显也感觉到挺意外的,更多是感觉到了那种来者不善,于是乎就把接待的地点放在了大竞技场,而且是公开的。
这一天真比东南角斗总决赛都热闹,大竞技场十多万个座位座无虚席,一听闻天竺人来了,甚至有从延平,汀州等闽国边境来的民众在竞技场外面排起了队,就为了等候着一个消息。
真是颇有些好奇的在闽国官员引领下进入了这个庞大锅盖形建筑,看着看台两面密密麻麻的人,哪怕护卫在车队边上的天竺禁军都禁不住头皮发麻,天竺正使居然还是个熟人,阿罗顺御前会讲唐语的太监,那天丢了人的监斩官。
一百多号的天竺使团赶着大车缓缓顺着竞技场缺口门进入之后,另一头,呜呜的牛角号声伴随鼓声轰鸣而起,扑扑的整齐步伐由远而近快速逼近过来,那是闽国禁卫,个个都是七尺多的大汉,披着整齐的镶铁玄甲,二百个禁卫拎着长槊迅速冲进竞技场大门排列成整齐的两排,旋即,李捷这才在王玄策,王微等官员陪同下冷着脸大步流星进了来。
“孤就是闽王李捷,天竺人,说明你的来意。”
面部表情,李捷昂生就问了过去,看的天竺正使却是愣了片刻,他印象中闽王应该是个满脸横肉的大胡子老头,却怎么也想不到是如此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仅仅也就顿了半下,天竺正使那个太监就回过神来,对着背后一摆手。
“开箱!”
咣咣的钉子开启声,十六辆大车拉着的大箱子一一敞开,看台上,观众们都是远远眺望着,片刻之后,混乱的喧嚣声却大面积的传播了开来,就连李捷几个也是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