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霏儿转过身来,噘着小嘴道:“你行!我知道,可要让大家都说你行才行啊,那得要等多久啊!”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葵花总会向阳的!”杜文浩一拍胸脯,大大咧咧夸张地说道:“知道我是谁吗?”
“谁啊?”雪霏儿噘着嘴没好气问道。
“我啊――能文能武,又红又专,亦兵亦农,亦商亦官,生旦净末丑,神仙老虎狗,文武昆乱全能来,拉幕打旗扫后台,全活儿!”
雪霏儿扑哧一声笑了:“你都说的啥啊!就你能!哼!走吧,能人儿!”
“上哪去?”
“给二奶奶复诊啊!”
杜文浩背了药箱,和雪霏儿两人来到对面客栈二楼上房。
二奶奶玉儿刚刚喝了一小碗人参瘦肉粥,精神已经大好,斜靠床头,庞母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二闺女、三闺女站在老太太身后,庞县尉和刘氏坐在椅子上,除了豆儿在逗奶妈怀里的虎子玩之外,都在和玉儿说着话。
眼见玉儿一天好似一天,庞县尉喜笑颜开,赞道:“这杜大夫年纪轻轻就已经如此如此了得,将来前途无量啊!”
二闺女抱着庞母的肩膀,嘴巴凑到她耳边,笑嘻嘻大声问:“奶奶,您当初把三妹许给他,不会真是听拧了乱许的吧?我咋就觉得奶奶您是故意的哩?”
庞雨琴涨红着脸嗔道:“二姐!你乱说啥哩!”
“我没乱说,对吧?奶奶!”
庞母乐了,笑呵呵转头瞧着她:“你说呢?”
“我肯定猜对了!奶奶你耳神尽管时好时坏,不过那天大家说话都很大声,这么大声您还没听清,不太可能吧?而且,哪一晚您好多话都故意打岔,尽往哪方面扯,所以啊,我估摸着您是故意的!”
“呵呵,奶奶干嘛要故意呢?”
“您瞧,您这不是听得好好的嘛!您已经看出这杜先生医术高明,将来必成大器,雨琴许给他,保管错不了,但又担心自己看错了,如果乱许的话,将来害了雨琴,所以便装着耳神不好听拧了,说出许婚的话来。将来如果这杜先生真的医术高,那是最好的了,雨琴也就有个好的归宿,要是看错了,这杜先生医术不行,也可以借口耳神不好听拧了,可以名正言顺悔婚,我说得没错吧?奶奶”
“你这鬼丫头,贼精贼精的!”
“奶奶才精呢!嘻嘻嘻!”
刘氏也笑道:“你奶奶当然精明,想出了合股这一招,这下子……”
正说话间,听到敲门声,丫鬟忙去应门。来的正是杜文浩和雪霏儿。
见到杜文浩进来,庞雨琴白腻的脸颊泛起了两朵红霞。
庞县尉忙起身打招呼。
寒暄几句之后,杜文浩在床边凳子上坐下,问玉儿:“二奶奶,今儿个感觉怎样?”
“已经大好了,就是还有点咳……,胸口有点痛……,咳咳咳……,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二奶奶柔柔地笑了笑,“谢谢先生……救我性命……咳咳咳……”
“二奶奶客气了!应当的。我替奶奶诊一下脉啊。”
“有劳先生……”玉儿将手摊平,杜文浩轻伸三指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凝神诊脉,又看了看她的香舌,发现她尽管舌苔依然黄腻,舌质红绛,脉洪数,但比前几日已经大好。掀起被子,查看她大腿上的脓疮,发现肿胀已经明显缩小,脓汁虽仍黄稠,但量明显减少。再看接痰的木盆里吐的痰,已无腥臭味。可以肯定二奶奶的病已经基本脱离险境,心中稍安,微笑道:“奶奶放心,你的病情正稳步好转,看来用药对症了,继续按此服药,一定能康复的。”
“多谢先生……咳咳咳……”
一旁的刘氏大声把话告诉了庞母,庞母夹七夹八的终于听明白了,乐得何不拢嘴。两手伸出摸索着道:“杜先生!你过来,让老身摸摸你的脸,看看我这未来的孙女婿长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