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婚礼才刚刚开始,就有不速之客要雀占鸠巢。
“呸,司徒圣你个无耻之徒,你不过是我哥脚下的一只狗,竟然也敢趁着我唐家遭难,我哥心智受创,来害我唐家,还想要霸占我的芸笙姐姐……”
小女孩气息虚弱却依旧嘴不饶人。
司徒圣轻笑着打断小女孩的谩骂:“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看我一眼都能吓得我瑟瑟发抖的唐家二小姐?”
无需吩咐,当即就有侍卫上前,俯身挥手,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小姑娘嫩呼呼的小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小女孩半张脸瞬间肿起老高,鲜红发亮,青紫色的血管都纤毫可见。
小女孩却似乎感觉不到疼一样,眼中一片死灰,扭头望向大殿一角,声嘶力竭的惨叫道:“哥……你醒醒吧……”
满堂的烛火摇曳中,一个身穿喜袍的男子呆呆的站在一旁,宛若局外人,眼神之中满是迷惘。
司徒圣的目光同时望向红衣包裹的男子,这个男子曾经叫他畏惧无比,曾经踩着他的脸将他踏入淤泥中不能呼吸,原本他以为自己最终会溺死在这个男人脚下的泥沼中,却没想到,竟然给他等到了扬眉吐气的这一天。
司徒圣眼中闪过浓浓的怨毒,一张本就邪魅的面容仿似化为复仇的厉鬼,狰狞凶恶!
司徒圣心中有压抑了十八年的愤懑,此时爆发出来,一把扯住芸笙的头发,拽着瘦弱的芸笙来到一身红袍的新郎官面前,盯视着男子,咬牙切齿的道:“唐乐天,你也有今天?当初你待我如狗如奴,呼来喝去,随意践踏,今日,我要在你的婚礼上,在你的洞房中做你妻子的新郎官。”
“哈哈哈哈……唐乐天,从今日开始,你的未婚妻就是我的贴身奴婢了,我赏你在洞房中观瞧这一出好戏!”
猖狂淫邪的笑声中,司徒圣扯着芸笙带着凤冠的头发,一边宽衣解带,一边意气风发的大步朝着洞房走去。
芸笙不过是普通人,身轻体弱,那里是司徒圣这样的练气修士的对手?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被扯得歪歪斜斜朝着洞房滑去。
眼瞅着洞房越来越近,芸笙猛的咬紧牙关,奋力一挣,凤冠咚的一声落在地上,上面的各种珠翠宝石朝着四周泼溅出去。
而司徒圣手中一轻,只剩下一缕带血的青丝长发。
“乐天,我终不会叫你因我受辱,但愿还有来世!”芸笙不舍得看了一眼发呆的唐乐天,随后咚的一声,一头撞在药王殿中的金丝巨柱上。
整座大殿似乎都晃动了一下,鲜血染红了古铜色的柱子,芸笙颓然倒下。
司徒圣愣怔了一下,眼中闪现出浓烈的怨毒,将手中鲜血淋漓的长发用力掷在地上,咆哮道:“晦气!晦气!看看死了没有,就算死了也给我拖进洞房里!”
黑衣老者连忙上前,伸手探查鼻息,随后冷笑一声道:“尚有一口气,叫公子您尽兴没问题!”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颗枣红丹药,撬开芸笙紧闭的嘴巴,塞进口中。
司徒圣面色稍霁,正要开口,却感到身后有些异样,整个大殿上有一股冷风旋起,殿中的红烛随之一熄,暗淡不少,大红灯笼也紧跟着摇摆不定。
“旺财,你过来!”平淡而浑厚的声音,就那么突兀的在司徒圣身后响起。
旺财是唐乐天给司徒圣起的外号,这个外号从童年开始宛若噩梦一般一直伴随着司徒圣直到如今,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唐乐天才会这样称呼他。
这冰寒的声音刺穿了司徒圣的背脊,司徒圣感觉自己的胸口在噌噌的冒凉气,甚至他吐出的气息都在眼睫毛上结了一层冰花。
他不想去看这声音的主人,但脑子却管不住这个对那声音顺从了十八年的身子,僵硬的缓缓转头。
满殿的红烛簇拥,一身耀眼的喜袍包裹中,哪里还有什么痴痴傻傻?
站在那里的,是一头老虎,不,老虎没有这么可怖。
那是一头饥饿的嗜血暴龙。
唐乐天神情冷漠的站在那里,倨傲寂静,嘴角上似乎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