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看时却是刚才的车夫,正自疑惑他怎进来了,外面的人已是欢呼雀跃,喊声震天。她来不及多想,端过水倒进了锅里,礼毕方由李墨林等人护着退了出去。
“许久不曾抛头露面,我竟然冒出一头汗来,如今可不觉得冷了。”
李墨林看白蘅满头的大汗,这才知道她刚才确实有些紧张,安慰道,“你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怎会为这么diǎn小事紧张。我看必然是刚才站的时辰长了些累坏了,赶紧回马车里休息一刻,若是无事我们也该回府去了。”
白蘅回过头看向人群,不过半柱香的时候,粥已经熬好,各路灾民鱼贯而至伸长了脖子等着面前一口吃的。
“今日做了件大好事,我看我们也不必急着回府,寻个地儿坐坐解闷如何?”
难得白蘅有如此兴致,李墨林岂有不乐意的,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倒是刚知道个绝佳的去处,地方偏僻,场子也不大,但是清幽的很,最适合咱们凭窗说话看景。”
让他进宫谋皇差就一推三六九,说到吃喝玩乐倒是神采飞扬起来,白蘅无奈的抿嘴笑道,“这么多年,你仍是丰泽县葫芦屯中的李墨林,真是一diǎn儿没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墨林笑而回答。
“不对啊,蘅儿竟然知道我是丰泽县葫芦屯里的人,难道她已经想起了过去?”诧异的看向白蘅,细细的审视着她安静的脸庞,难道自己无意间漏掉了些什么?
“停车,快diǎn停车!”急促的喊声传来,是浑驴子追到了近前。
“赶紧停车!”李墨林命令车夫道,随即自己先行跳下马车看个究竟。
“李将军,出事了,粥棚发生了大事,奴才是来报主子知道求个解决的法子。”浑驴子从马背上滚下,连滚带爬的到得马车边。
李墨林吃惊的问道,“刚才还是好好的,怎的我们前脚刚走就出了事,你们是怎么办差的?”
浑驴子兀然站住,细细想来,又羞又愧又委屈,端的一个糙人竟似泪眼汪汪的原地激动的直发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来,横竖有我在,不必惊慌。”白蘅撩开车门,由李墨林搀扶着下得马车。每逢大事格外冷静,白家大小姐一贯的做事风格,今日依然如此。
“粥里有毒,喝下去后人腹痛难忍满地翻滚,已经毒倒了好几十号人,都躺在城隍庙的外面哭爹喊娘呢!”
“怎会如此?”白蘅愕然道。
不及细想,两人忙返回马车,却奇怪的发现过了半晌未见马车有丝毫动静。
李墨林探头过去,刚才的车夫早消失的无影无踪,大概是趁着三人刚才说话的空当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