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是这么个结果,白蘅亦惊亦喜,想想也就罢了,但是到底不愿参合到朝廷的纷争里去。
“明日早朝不知又是怎么个热闹场景,你二人且前去听听,我这几日只管闭门谢客好生休养,再不想过问皇家的家务。”白蘅微微叹气,两只手放在火盆上烤着,看样子必是十分的寒冷。
李墨林自是十分担心,然近日实在是诸事繁忙,又屡屡牵扯到白家,让白蘅不得不劳心费力。好在白家之事终于善终,蘅儿也自当好好歇息几日才对。
“我把这些东西守着,或许日后用得着,只是这几****尽管好好吃饭睡觉,再不许想其他。”说着急忙将桌上的三张纸收好放了起来。
石天有心想将东西带回府去细细研究,想了想到底是人家的传家之宝,自己的要求势必有些唐突了,只得作罢。
“今夜有惊无险,在下告辞!”
白蘅想了想,仍放心不下道,“石大哥,延瑞哥哥那里还烦你多多照看着些。是我撮合的他们,如今发生这种事情,说来实在心中有愧。但是若撒手不管,又对不住我与他的兄妹情义。”
石天朝白蘅安慰的点了点头,做了个让其放心的神情,随即出得门去。
李墨林正想要上前搀扶起白蘅,助其躺下休息,却不料白蘅微微闭上了眼睛,看似虚弱至极,摆手道,“你不必管我,让人去把珍珠找来,我有话跟她说。”歇了一刻,又补充道,“不过一定要在石大哥派去的人之后寻她,她自来是个性情刚烈之人,不施以压力恐难使其屈服。”
李墨林已是心疼的无可无不可的,若是这般操劳,只怕没病也要熬出病来。
“世间事自有他的造法,你就是为他们操碎了心也未必管用,何苦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你先歇着,我去寻了青莺、黄莺过来伺候。”
不知何时风雨俱过,一夜曲曲折折总算没有出什么大的错处,李墨林全无半点睡意,靠在白蘅门外的游廊上观看风雨后的景色。
想自己无意功名却高中榜首,跨马游街好生威武;不爱厮杀却被迫跨马挥鞭,高举宝剑平复边疆敌寇。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而如今仅仅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心爱之人眼见得日渐衰弱,说什么功名利禄,转头空!
小顺子看的出神,少爷这是在哭吗?哎呀,了不得,跟了少爷二十多年还从来不见其流过眼泪。即便是小时候犯错挨板子也不过干嚎几声,怎的如今已是堂堂七尺男儿反倒哭将起来了。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难道是白家大小姐有什么不好?
越想越觉得替自家少爷难过,少年得意,怎端的情路如此坎坷,不由得陪着也抽泣起来。
青莺端了水进房间伺候小姐洗漱,边将外衣换了替换上舒适的家居衣裳,一件杭绸织造的长衫,月白色的底子,上面随意点缀几处绿叶甚是淡雅。
“这件衣裳是昨儿个小顺子大总管特意送了过来,说是将军托人专门从南边带过来的料子,再寻了京城里有名的祁家裁缝铺子缝制的,大小都是依着小姐您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