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林听明德说完,一张脸已是寒到了冰点,手中的点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捏的粉碎,虽不说话,却让人感觉随时有雷霆爆发。
“蘅儿既然不愿意回来,她给的理由就是不想再见到我是吗?”
明德回想起当夜与白蘅会面一幕,定了定心绪,“是的,白姑娘说她已然有了心上人,与将军有缘无分,只希望将军日后将其忘了,他日必将觅得贤良淑德一佳偶。”
李墨林的心在滴血,心中默默念道,“蘅儿,你真的舍我而去,心属他人了吗?”一瞬间,他解下战袍,扔去宝剑,叫道,“小顺子,快给本将军准备好马与干粮。”
小顺子早候在大营外听令,见得少爷这个架势,也顾不得其他,飞奔上前抱住劝道,“少爷且勿冲动,有话好好说,事情要一步步解决,急不来。”一边使眼色给明德,让他速速去找人来解劝。
明德早被李墨林这阵势吓得走了魂,他********在大泽与西域番邦的战事上,本以为打发走白蘅将军便能够全心全意指挥战斗。却不曾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六神无主间见小顺子拼死拦人,吓得连滚带爬的出了大营。
不过一会功夫,樊英等一干副将全赶了过来,虽未搞清楚具体原因,但是见将军丢盔弃甲的模样,已是料得个大概。
“属下跪请将军三思而后行,如今大泽与西域处于胶着状态,胜负难定。若是将军此时离去,弃我百万雄师而不顾,大泽必遭大难,百姓必遭生灵涂炭。将军何忍,将军又以何面目再回大泽,我等若是不能劝得将军回心转意,只求速死以谢大泽黎民百姓,以向朝廷谢罪!”
以樊英为首的一众将士叩头出血,排成一字形堵在营门处,其场面感人至深。把个始作俑者明德羞愧的无可无不可的,只恨不得撕了自己这张臭嘴,一意孤行,却将局面搅的一塌糊涂。
李墨林颓然的跌回椅子中,刚才的决绝瞬间被无形的责任压下,“蘅儿啊蘅儿,没有了你,我做这些事情又有何意义。今生今世,若是不能得你相伴,李墨林生亦是死。”
这一晚大泽将军大营里灯火通明,三军将士自觉调班,每一刻钟就会增加一层防守。
樊英与小顺子眼睛不敢眨一下,只要里面有一声咳嗽,两人就会立刻惊醒。
“樊副将,您明日还要出战,不如就留我一人在此守护将军,有事情即刻向您报告便是。”小顺子不忍心看疲劳至极的樊英陪着自己,轻声劝说道。
明德忙弯腰过来一同劝道,“樊副将尽管回去休息,有我在,即便将军真的要走,我也能与其纠缠一刻,小顺子大总管再几时向您通信,必然不会再有意外。”
樊英揉了揉已是困倦到麻木的太阳穴,冲小顺子及明德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多谢二位的好心,只是樊某人白活三十多岁,多亏李将军赏识提携,否则也不过随着高仕斌那样的败类苟活于世。不瞒各位,如今大泽胜利有望,我建功立业的雄心日盛,李将军若是一走,军心涣散,我更是空欢喜一场。”
明德却道,“越是关键时刻,樊将军更应该好好休息,保存实力。否则辜负李将军的赏识之恩不说,三军无首,届时将军性命尚且堪忧,何来的建功立业?”
听得明德这么一说,樊英方觉甚中要害,忙起身告辞离去。